几乎就是在女儿国主、陶潜真身闯入宝库的同时,阴素素也从欢好中醒转了过来。
她直勾勾看着面前与自己颠鸾倒凤许久,赤条条的邪魅小道士,化作泡影散去,又见得薛宝宝俏脸含煞闯入,再见得一金灿灿圈儿裹着陶潜跃入。
初始,先是愣住,继而她似是接收到了从遥远之地传递来的讯息,连忙感应了身下太阴池底的虚实,立刻验证自己父亲赐予的天妖化血神针果然消失不见。
前因后果,刹那了悟于心。
阴素素这位霸道惯了的妖神公主,此刻也是花容失色。
她也不管自身仍是赤条条模样,也不去看含怒闯入的女儿国主薛宝宝。
一双勾魂眼眸,只死死盯着赶来的陶潜真身,怒火汹涌一字一字道:
“好,真个是好手段。”
“没想到我阴素素,竟着了你这小男人的道。”
“以秘法惑我,以欢喜禅法欺我,真正目的却是为了窃走我这太阴池底的宝贝,好拿去坏我丈夫的大事。”
“我阴素素的驸马,连同麾下一整支妖神军,竟都遭了你的暗算毁于一旦。”
“我恨,我好恨啊。”
阴素素此时情绪言语,皆是由心而发,真切无比。
所吐出的,某种程度倒也是事实。
不过这般罪名,陶潜却是不愿承受,直接便道:
“公主好生不讲道理,须知在下是公主亲自强掳来的,我也曾百般反抗,只是公主毕竟是洞玄境大修士,在下区区一个炼气境小道士,如何是你对手?”
“至于后续发生的诸多变故,公主刚刚想必也已经收到了妖神军余孽,或是您父亲传递过来的讯息。”
“一应谋算,都是大自在寺百禽子所做,与在下实无太大干系”
“真要说有的话,在下也是受公主所累,你若想要报复,当去找大自在寺。”
三言两语,陶潜将因果讲述完全。
虽然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毕竟双方注定是敌人。
不过陶潜自觉该说,他可不想背上一个“灵宝小道士为窃异宝甘做妖神之女面首”之类的声名。
真要被这种声名所污,他陶潜日后还怎么在灵宝宗厮混,还做不做镇压一方的得道大真人了?
虽然阴素素很想反驳陶潜,但知晓前因后果后,她也清楚陶潜所说没有任何错漏。
原本这一切,不该发生的。
毕竟陶潜那时都快出了福闽,往蓬莱海去。
只要无意外,他自是一路往北,拜师去也。
可偏生她在女儿国主的宴席上,撞见了这厮,因想吃太岁娃娃却被削了颜面,心生恼怒。又在两日后探知这小道士离了女儿国,立刻就动用天妖秘法,打算将其捉了来,先吃娃娃,再折磨这小道士泄愤。
诡异的是,真动了手,她莫名看上了小道士。
连那美味可口的娃娃也顾不上,一心只想收服小男人做面首,这才有了后续诸多变故……阴差阳错之下,更是毁了自己丈夫的基业,更毁了自己获取父亲更多欢心的可能。
想到这里,阴素素只觉体内气血翻涌,怒火攻心,原本白皙的脸立时涨红起来。
“不,不对。”
“那老和尚只想着借你方便来窃宝,彼时他远在艳尸腹中,如何能助你迷惑与我。”
“是你,你这小魔头,究竟用了何等法门,竟让我神魂颠倒,方寸大失。”
阴素素越说越顺,越说越气。
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立刻就发觉自己过往举动有多诡异,尤其是连自家驸马正在建立妖国这般大事都不管,却非要带这个小男人来太阴池欢好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极其诡异的味道。
她这一反问,陶潜还真不好回答,因为他也不知晓为什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