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大好心情。
一双眼眸,热切瞧着眼前佛韵汹涌,仿佛再度蜕变过的佛禽舍利。
若非如今地界不对,又套着蟾宗秘传的马甲,陶潜只怕已是寻了一僻静处,舍利融身,分别请来一尊尊佛禽护法,也过一把暴力高僧的瘾头。
“先前以我法力和佛法修为,限定只可请来十尊佛禽其中之一。”
“因撑天古猿最好用,所以每次都选他。”
“现在我全力施为,可同时请来至少五尊佛禽,不止是因了我修为增长,更有刚刚听经的好处,蹭了佛韵,沾了佛光,再完美不过。”
“试想一下,我若同时请来撑天古猿、六牙白象、天瘟金牛等等至少五尊佛禽护法,能不能与钟道友的十六万两仪微尘针厮杀对垒不落下风?”
“必是可以,说不得还能占些便宜。”
“与我同辈的洞玄境修士中,或许我已可排入前列,唯有许旬师兄,或是太上道的王禅道友,能与我一战?”
又得了不小好处,陶潜有了些许膨胀。
盘算嘀咕,只差要说出一句“吾已同阶无敌,甚是寂寞”这句了。
暗中听着的袁公,见此立刻又飘荡出来。
先是点头,对他的结论表示赞同,继而面色肃然,教授道:
“小子,单纯以杀伐战力而言,你说一句同阶无敌算不得狂妄,甚至可说是谦虚。”
“现下能与你一战的,的确唯有许旬、王婵这类存在。”
“过些时日,待你踏足洞玄境后,因你身怀佛禽舍利、九蟾珠、圣胎袋、蟾神瓦当这诸多至宝,加上灵宝妙体,和那一身不讲道理的磅礴法力,真若生死厮杀起来,这二人未必也是你对手。”
“现实如此,但你自己若深信此念,灾祸便不远,身死道消更或许就在某一日。”
“先前我算不得是你师尊,是以并不多言。”
“如今既收了你,不得不说。”
“在我这早死鬼看来,你小子其实还算不上什么‘修士’。”
“须知真的修士,必有自己的道。”
“虽说古往今来的求道者,大多如我这般死在半途,但至少死时仍旧知晓自己的道在何处。”
“而你,虽胸有沟壑,精擅谋划,也有些志向,凭一己之力闯下不少大功业,得了这一身修为宝贝,还有那让无数人艳羡的人道气运傍身……但你自己也晓得,多数时候,你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我老猿没有多宝那么会推演,但跟随你这么多天,也可替你断言一二。”
“接下来的数月数年,你可踏足洞玄,可入极乐,但只要你寻不着自己的道,你绝计入不了道化境。”
“入不得道化,你便会死。”
“你早早躲回蓬莱海苦修,可平安活个数百年,享受长生之乐。”
“你若继续在凡尘打滚,下场恐怕将与那位无相真人秦佼一样,迟早也是个绝仙的命。”
吐出最后一句,袁公再不言语。
红雾散去,魂归雕像。
被训了一通的陶潜,面上却无丝毫怒色。
相反,脑海中好似劈来了无数雷霆霹雳,震颤不休,无数道纷乱念头翻涌出来。
这一瞬陶潜想到极多,但并无“顿悟”状态,也没有立刻就寻到所谓的自己的道。
不过,收获也有。
陶潜好似想通了什么,那些许膨胀念头消融干净不说,心底更模糊有了某种决断。
径直起身,将袁公雕像取出,上首放好。
躬身施礼一拜,敬道:
“袁师教导,弟子铭记于心。”
“此间义事了结后,弟子会好生思量道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