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诸天秘魔子,围着陶潜以及荼罗公主。
苍兕真君刚下得车辇,后方魔仆牵来一头唤作金睛兽的异兽,生有十头、九尾,混身长满骨刺、肉瘤,眼眸泛金红二色,煞气冲霄,一瞧便是头凶残暴虐的魔种。
不过此兽见得苍兕,立时乖觉如一只家犬。
由得他骑着,缓步踏空,走向陶潜。
走得近了,双方便都将对面的外相容貌瞧了个真切,皆在心底互相道好。
「好个人族小白脸,一脸贱笑,必是个不甚光明磊落,心中藏女干的银样镴枪头。」
「好个牛头肉疙瘩,满眼恼恨,想来正在心底大骂我好不晓事,还有这女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遭被我捏住痛脚,若不敲诈出些油水来,哪里对得起我陶魔子的出身?」
……
两人这般对视点头,互相问好。
随后苍兕真君看着陶潜手中正被把玩的太阴宝扇,摇摇头,直接道:
「陶师弟,此事是我过错,师兄认了。」
「不过人你杀不得,这宝扇你也抢不得。」
「非是师兄吝啬,而是我这爱妃来历也是不凡,其父乃赤星魔主,她亦是魔主最宠爱之女,你若定要杀人夺宝,必要招来赤星魔主的报复,他万年前便已得道,麾下魔军亿万,更别说国主还有一位先天神魔作为师尊。」
「若师弟能当上秘魔宗主,自可硬抗。」
「如今还不是,师兄劝你莫要引火上身,以致身死道消。」
苍兕真君一番话,有理有据。
听起来,这人是杀不得。
魔二代嘛,杀了小的,老的就要恼。
偏生他陶潜还是个穷酸魔子,背后既无魔国,也无魔主,只一众可怜兮兮的秘魔遗老,师尊还只剩下一缕随时要崩解散去的真灵。
陶潜此时,颇想喊一句莫欺少年穷。
不过最终吐出的,却是另外几句:
「师兄所言极是。」
「不过既是那般,想来嫂嫂一旦身死,师兄也得担些责任,却不知届时师兄的师尊能否护得住你?」
「嗯,应当是护得住的,只是也可惜了师兄的名声,堂堂苍兕真君,遣了自家爱妻去伏杀同门,却又护不住爱妻性命,当真可悲可叹。」
这几句响起。
围观看热闹的一众秘魔子们,纷纷都是眼眸一亮。
这毒舌毒嘴,当真会拿捏人。
如果换一个其他的秘魔子,性情只要稍微卑鄙些,根本不会在意。
但苍兕真君不同,以他们的了解,苍兕必会上当。
果然,听得那三句。
苍兕真君立刻面红耳赤,灼热如岩浆般的赤红蒸汽,从他的耳窍、鼻窍内往外喷涌,直烧的那一头金睛兽躁动不安。
这真君,对第一桩威胁并不太在意,虽棘手些但自忖能应付。
可第二桩,直击要害。
他最是在乎声名,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被陶潜扣上这般大的一个屎盆子。
尽管他很想澄清:人不是他故意遣出去的,是荼罗公主自作主张。
不过他也晓得,谁会信呢?
场中这些个秘魔子,多数也都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之辈,纵然心底信了,面上也必定会摆出不信之色。
都是竞争对手,能搞劲敌心态,谁不愿意?
……
这诸多念头闪烁过去,苍兕真君直勾勾盯着陶潜。
半响后,似是认命,压抑着心头怒火,再度开口道:
「好!」
「凡
事皆有代价,这一遭算是师兄我的灾殃,师弟的福缘。」
「你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