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桥西路,金牛山公园山脚下的一条公路。
在公路靠近南侧的一道上有着许多低矮民房,满是残破的墙垣和屋瓦显得和繁华都市格格不入,但便是如此破旧的地方,依旧开满了一排店铺,当然也都是些小吃、小炒等平价小店。
其中有一家叫辉源面馆的小店在附近小有名气,或许是因为面馆的面条好吃,又或者是因为老板娘亲和热情,所以顾客常常光顾。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面馆的夫妻两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儿,生得很美,性格恬静,但很早就没有读书了,据说是高中时期想要自杀,父母害怕她出事便让她休学留在面馆帮衬。
两个月前,她的母亲在帮她物色相亲,女孩也见了几个对象,但都不喜欢。
大多数来面馆的男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很是心动却并没有勇气搭讪。
杨弘毅也是当中之一,只不过他比起他们又有所不同,他每天早晨都会准时过来吃面,能见上女孩一面。
他没有和女孩说过一句话,女孩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想来彼此是认识的,毕竟他已经在这边吃了一年的面。
今天或许是周五的原因,上班族们大多都去了大商场等地消费,平日里热闹的面馆反而清冷了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
女孩戴着围裙,手中拿着一块白色抹布,正神色认真擦拭着靠近门口的白色餐桌。
杨弘毅慢慢靠近面馆,看到了这幕,脚步微微迟疑,但还是走了进去。
女孩见他来了,快速跑到后厨,和她父亲说了些什么,便没有再出来。
很快一碗洒满葱花的热汤面便端到了杨弘毅面前。
他拿起竹筷大口吃着,感觉整个胃都暖了起来。
面很快便吃完了,他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女孩迟迟没有出来,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决定离去。
就在这时,后厨帘幕掀起,女孩低着头快步走出,来到桌前端起碗筷。
在她弯腰起身的一刻,杨弘毅轻轻说道:“噢,你晚上也在吗?”
女孩没有说什么,端着碗筷朝后厨走去,杨弘毅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面馆。
冷风吹来,他站在公交站牌前。
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每次等公交来的总是很晚,今天却来得很及时。
扶着站台扶手,他默默望着车窗上的倒影。
“司机!等等!”
车门即将关上之时,一道声音传来,女孩努力挤了上来。
她来到杨弘毅身边站定,两人隔得很近。
公交很快便驶上了跨江大桥,女孩转过了身,终于开口了,但因为车身在摇晃,四周一片叫喊,他只能看到女孩的嘴在动,听不清在说什么。
“轰!”
这是什么感觉?
车子撞碎了护栏,落进了闽江之中,在不断下沉,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没了身躯。
要死了。
突然他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是她。
女孩脸上有东西在滑落,他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
算了,就这样吧,他微微抱紧怀中的人。在闭上眼时,他好像看到了河底的光,真美啊。
……
“呼!”
寒风吹来,雪坡之上,杨弘毅狮眸中滑落两行清泪,原来他遗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走上前,与白狐额头相抵。
“白灵,我叫白灵。”
那天女孩说的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她和他一同来到了非洲,只不过他在萨比森,而她在克鲁格,相隔千里。
月光下,狮子和白狐依偎在一起,再不肯分开。
两道身影沿着雪坡而下,走在月色中的雪原上。
白灵突然奔跑起来,杨弘毅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