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汲取着真气,恢复着伤势,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险做准备。
火焰不知道烧了多久,柱础皆是红光,楼的结构越来越不稳,燎火的木柱一根接着一根地落下,恢弘的大楼却没有在火光中毁灭,它的主体依旧四平八稳地立着,火焰灼烧去了作为表皮的王殿,露出了其中巨大的苍白骸骨!
难怪这座大殿没有承重木,原来它真正的架构是这座藏在大楼中的尸骸!
那是一座小山般的尸骸,骸骨主要由中央一根弯曲的巨骨撑起,这截巨骨像是人的颈椎,以它为中心,无数锋利如弯刀的骨头横生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只直立的怪诞虫。
巨楼还未烧尽,这尊骸骨还未露出完整的真容。
邪灵潮十不存一,幸存下来的邪灵纷纷扑上这白色的巨骨,连致命的火焰都不管不顾,只是各显神通地敲骨吸髓,但这可是神的尸骸,哪里这么容易敲开?它们像是回到了真正幼体时,用齿舌将海底岩石上附着的藻类艰难挫下的时光。
热浪像是看不见的岩浆,从高楼上缓缓躺下,庭院中的树木已开始自燃,这样的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已是致命的,他们虽也能抵御,但若是长期处于这样高温中,哪怕是他们也会面临昏迷的危险。
林守溪的体魄异于常人,尚可以抵抗,但小禾明显要难捱得多,她薄唇紧闭,脸上已泛起了微红的颜色,像脱离了花朵后渐渐褪色的花瓣。
林守溪又看向了楚映婵,这位神山仙子白衣如雪,神色静谧,好似烈火也融不去的冰。
“你看什么呢?”小禾抬起小手,在他面前晃。
林守溪看着楚映婵,笃定道:“你身上有驱暑的法宝。”
楚映婵不承认也不否认。
“交出来。”林守溪摊开手,直截了当道。
小禾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
“你以神令制我,我已无反抗之力,如今又要夺我之物,你与匪贼何异?”楚映婵幽幽发问。
“我本就出身魔门。”林守溪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在他心里小禾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我出身道门。”楚映婵下意识地说。
“呦,你们可真是门当户对。”小禾都这样了,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句。
林守溪依旧摊着手,楚映婵无法违抗,她将手轻轻挑入腰间,玉带被她的手指勾落,玉带勾落,外罩的纱裙被她除下,轻纱似的衣裙柔若流水,也似指间盘亘的微风,它看似薄若蝉翼,实则层层叠叠了数十重,皆是法丝编织的珍贵之物。
纱裙褪去,楚映婵内里只有一身淡薄的贴身白裳,女子容颜骄傲,身段亦骄傲得紧,婀娜的曲线下,垂落的襟摆遮过膝盖,笔直落下,光滑修长的大腿似冰雕玉琢,若隐若现。
小禾打量着她,眼眸不由眯起……真是一个让人只想亵玩不想远观的仙子呀。
接着,她很快想起了林守溪的偏爱,连忙侧过头去审视他,林守溪果然目不斜视的盯着月白绣鞋上装饰的银链看,察觉到了小禾的目光,他立刻做出了解释。
“我只是在看她还有没有偷藏法宝。”
“少和本小姐装。”小禾半点不信。
楚映婵挥手,轻纱如鸟飞出,变大了数倍,遮在他们面前,仿佛大树洒下阴凉,燥热顿消。
“以后不准再将法宝藏着掖着了,此刻我们应当通力合作,再有这样的事,我绝不饶你。”林守溪冷冷道:“你身为道门真传弟子,心胸何至于这般狭隘?”
“就是,我们待你不算差吧?”小禾应道。
楚映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坦然地说:“你们拥有神侍令,居高临下,有恃无恐,自可做出宽容大度之姿态,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