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画师走的还是写意派,故看着尤其瘆人。
“爷爷不见人,谁也不见。”纸人说。
“你就说是本尊来了!”三花猫说。
“你是谁?”纸人冷冷道:“拜鳞节要到了,爷爷正在为尊主大人的降生打造神灯庆贺,任何人耽误不得。”
“少废话,让本尊进去!”三花猫灵巧地跃过纸人,直接窜入了竹屋里。
“放肆!”
一时间,数十个纸人从黑暗中涌出,将三花猫包围,林守溪打算去替它解围,纸人们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皮肤褐黄,只剩五绺白发。
他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黑衣少年,又看了看三花猫,困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借那盏灯。”
它终于不再自称本尊了。
“那盏灯?”老人摇了摇头,“那盏灯可邪乎得很,我不能借你。”
“不怕,我们有这个……”三花猫扯了扯林守溪的裤脚,让他把银币取出来。
林守溪取出了银币,老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说:“行,我去取灯。”
老人转身,用烟斗挑开帘子,进入了内室。
“你认识他?”林守溪问。
“当然,他也很喜欢读诛神录的。”三花猫将尾巴骄傲地竖成旗幡。
“灯又是什么?”
“哦……是一盏许愿灯,据说是老人家年轻时候做的东西,做完之后他险些直接疯掉。”三花猫说:“这盏许愿灯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代价是……它会摧毁一个你同等级别的愿望。”
三花猫跳上了桌子,伸了个懒腰,“不过你也不用怕,这枚银铸之币可以帮你付掉这个代价。”
它才一说完,老人就出来了,他手上端着一盏灯,那是一盏石灯,石灯形若婴儿胚胎,表面平滑如茧衣,背后则生着一对畸形的翅膀。
林守溪觉得这个形状有些眼熟,接着,他立刻想到了夺血剑中封印的血妖——它们的模样隐隐相似!
林守溪按照老人的指示,将银币放到灯上,瞬间,浅若无色的虚幻火焰凭空腾起,形若水滴,低沉的、混乱的呓语声随着火光扩散开来,似群鼠啮齿,似羽蛾乱飞。
“我想在三天内与小禾相逢。”林守溪诚心诚意地说。
火光在摇晃之后倏然溃散,嘈杂的声音复归平寂。
银币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神灯无法回应这个愿望。
“它做不到。”老人叹了口气,“大雾封山,许多愿望都会失灵,换一个吧。”
林守溪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却也难免失望。
“连神灯爷爷也做不到吗……那看来整个三界无人能做到了。”三花猫亦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它用尾巴拍了拍林守溪,问:“除了见这位姐姐,你还有别的愿望吗?来都来了,可别浪费了。”
别的愿望……林守溪想了想,最近最困扰自己的,恐怕就是功法一事了。
他需要一本真正适合自己的功法。
他也没有吝啬,直接选择了以银币换取法术。
火焰再度燃烧,这一次,呓语声汇聚成了真实的洪流,涌到林守溪面前时,已化作了一本无字的古卷。
“诶,这是什么书呀?让我看看。”三花猫上蹿下跳,想要一睹为快。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老爷爷看着三花猫,语重心长地说。
三花猫背脊一凉,感觉到了不妙。
“有人来了。”林守溪没来得及翻看书的内容,抬起头,便预感到数道身影从雾中高速掠来。
“你竟敢告密!”三花猫后知后觉,立刻明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