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圣菩萨坐镇藏经阁,闭关阅经,但困苦人家求医问诊,她从不拒绝,也有人装病卖惨,想谋求利益,都被圣菩萨一一出言点破,由武僧驱逐出山,时至今日,虽只过去两个月,但圣菩萨名声已一时无两。
曹泉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是在帮一个男子治好病后,那病是烟柳花巷沾染的,男子苦求曹泉不要声张,尤其不要告诉自己的妻子。
曹泉答应之后,男子说:“大师恩德之重,已不让圣菩萨。”
曹泉轻轻点头,他并未急着离去,而是在男子家中踱步了一会儿,他左看右看,问:“我看你家境还算殷实,为何这般冷清,没个一男半女?”
男子闻言,垂下头,为难之下说了实情,他与妻子结发多年,不知何故,始终难诞子嗣,为此他们还吵过许多架。
“何不纳妾?”曹泉问。
男子垂头丧气,说妻子娘家厉害,这房是他们盖的田是他们置的,他与妻子吵架也是处处让着,不敢闹到她娘家去。
说着说着,男子眼前一亮,他看着眼前僧不僧道不道的跛脚男人,试探性问:“大师可有法子?”
“广宁山上不是有佛刹,佛刹里不是有送子观音么?你没去拜拜?”曹泉问。
“早拜过了,香火烧了不少,肚皮子可一点没见鼓。”男人为难道。
“山上不还有位圣菩萨?”曹泉再问。
男人更不敢言,他知道那位圣菩萨的厉害,圣菩萨虽善,可眼光狠辣,他一身烟柳之病更是犯了大忌,如何敢去面见,恐怕寺门都还没踏进去,就被武僧用棍棒驱逐出来了。
“说是菩萨,却连普度众生都无法做到,这又如何成佛?”曹泉漫不经心地开口。
男人不敢应,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大师有普度众生之德。”
曹泉轻轻点头,取出一张符纸,让他给妻儿就水吞下,天黑之后再让她独自来庙里拜见,他会送她一子。
男人面色闪过一缕古怪,却是一句也不敢多问,双手接过符纸,赶忙应下。
回到庙中,掩上庙门,曹泉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一个黑影从神像后走出,问:“收到慈老叶家的邀请了吗?”
“收到了。”曹泉点点头。
“那好,等偷了慈老爷家的佛宝,我们就赶紧离开吧。”黑影说。
“急什么。”曹泉说。
“你当然不急,窃物下蛊的坏事都是我来做,善人高人都是你来当,你当然活得滋润,我连个面都不敢露。”黑影抱怨说。
“我是你哥哥,亲哥哥,你是我养大的。”曹泉平静道。
黑影沉默良久。
“我们明明不必这样的,哥哥,以你的道行,根本不需要背地里做这种事。”黑影说。
“不,必须要做。”曹泉神色坚毅,“我要向师父证明,我是对的。”
黑影再次沉默。
十多年前,曹泉本在佛庙修行,他对佛经生惑,问涅槃寂静究竟何解,师父告诉他,世上的时间分为无数的刹那,刹那是最短的时间,人活在每一个刹那的当下,而这个当下呈现着一种绝对的寂静,故而时间不是奔涌的,而是一种长久的寂,若能将这种刹那的寂静把握,就可成佛。
曹泉无法理解,如果世界是静止,飞驰的箭失是静止的,那什么是动的呢?
“如何才能把握这一刹那?”曹泉问。
“我也不知,我尚在修行。”师父说。
“谁把握了刹那?”曹泉再问。
“修成正果之人。”师父说。
至于如何修成正果,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曹泉不知何为正果,只是每每问经于师父,师父皆语焉不详,他问多了,师父便说:“你着相了。”
久而久之,曹泉甚至分不清何为相,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