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响指,一道不可捉摸的光流飘过,宫语红唇未动,心声却是毫无征兆地响起:
‘哼,服气个什么,我看你这孽徒可以维持神性多久,我暂且服软,拖到你神性解除,让你瞧瞧,何为真正的严惩。’
当初神玺里,宫盈曾用一模一样的手段对付过她,如今她觉醒神性,对这份力量也信手拈来。
“师父抢徒儿的人,还想严惩徒儿?”慕师靖问。
“……”宫语愣住了,“我,我没有……”
‘什么抢?那本就是为师的人,你这死丫头,平日里推三阻四,现在又想鸠占鹊巢,真是可恶。’
“鸠占鹊巢?”慕师靖侧耳聆听心声。
“你……”宫语也不装了,道:“你要打要罚尽管来就是,我看你能罚多久!”
“好呀。”
慕师靖答应,问:“师父刚刚想怎么严惩我来着,说来听听?”
宫语心道不妙,却是无法压抑自己的心声,只能任其本能地流泻而出,慕师靖细细聆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赞叹了句‘师尊懂得真多’之后,便去取桌面上的红烛,将其点燃,端在手中。
慕师靖俯首看她,眼眸中缅怀与欣慰之色稍纵即逝。
“住手!”
正当此时,林守溪却是大喝一声,他强行睁开了慕师靖的封印,几步到她身后,要将她抱住。
林守溪能冲破封印,得益于他的鼎火,他的玄紫鼎火得了人神境之元阴,一夜之间势如破竹,直接越阶,攀至虚白之色顶点!他隐隐觉得,虚白不是尽头,只是当初编纂此书的人境界太低,未能参悟更玄妙之境。
熊熊鼎火贯透不朽道躯,束缚也应声而解。
慕师靖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数,惊愕之色在她眸中一闪即逝,她稍稍抬指,语气冰冷:“不准过来。”
但她的指令第一次失效了。
她的身躯会抗拒一切,唯独不会抗拒他的拥抱。
“嗯哼——”
慕师靖的身躯陡然被抱紧,修长的天鹅颈随之仰起,嘤咛一声后,少女的身躯绵软了下去,竟一下子无比乖巧,仿佛是回到了最初摇篮里的婴儿。
林守溪见她不挣扎,将少女幽香的玉体抱得更紧。
慕师靖眼中的苍白之色淡然褪去。
少女微微回神。
神性降临之时,她虽然不是被完全夺舍,但性情的确会不受控制地妖化,走向极端,变成一头小魔女,这用林守溪的话来说就是……回归本性。
“好了,师靖,别闹了。”林守溪轻声道。
慕师靖轻声呓语,恍恍惚惚回神。
她感知着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又凝视了一会儿手中的蜡烛。
“这是……发生了什么?”慕师靖痴痴地问。
也没等到宫语发怒,红烛油先行淌落,触及慕师靖的手指,慕师靖呀出了一声,无处安放的手乱颤着,“呀,烫烫烫——”
林守溪叹了口气,帮她接过蜡烛,插回了烛台上。
慕师靖也识趣。
她一边剥着粘在玉手上的烛片,一边低着头,等待师尊发落。
“师尊……徒儿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嘛……”慕师靖鼓着香腮,说。
“是么?”宫语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慕师靖将脑袋压得更低,她说:“我知道师尊现在一肚子火气,但……真的不怨我呀,我下次肯定会控制住的……”
“火气足不足不知道,你师尊一肚子墨水倒是真的。”林守溪插嘴道。
宫语瞪了他一眼,林守溪笑着闭嘴。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宫语冷冷地问。
慕师靖吐了吐小舌头,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当然,她也知道,今天又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