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见了刘闳后,并未表达效忠之意,而是言辞严谨地密不透风。
刘闳画的大饼,霍光也只是一笑而过。
霍光走时,天色一浓黑。
刘闳书房外对面的墙壁上有一黑影子陡然飘落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个黑影不久便出现在了文华宫的卧房屋顶。
他将拳头伸展为手掌,顿时甩出一柄刀子,之后用小刀撬开了一片瓦当。
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卧房内,帷幔飘摇,床榻震荡。
没多时便静止了。
一男子的慵懒声音响起:“我儿最近怎么萎靡不振了。”
这话立马招来女子的责怪:“还不是你管的!自从那个叫什么刘病已的被你们做了手脚,写了什么反诗抓起来,舜儿便狂喜不断,竟然每夜御六女,这几日的枯萎就显现出来了。”
“呵呵……”男子笑了起来,“颇有本王的风范!不亏为我江充的亲儿子!”
“嘘!”女子急忙用手堵住了江充的嘴唇,“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隔墙有眼更好,来个活纯宫。”
江充说着就翻身压了上去。
“啊……别闹了……累了……啊……”
黑影子将瓦当复又盖上,一纵身再次淹没在黑暗当中。
大牢内,刘病已的枷锁更沉重了一些,因为在青铜链脚铐上又加了一个沉重约百十斤的大石块儿。
理由竟然是狱友举报他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刘病已知道这是江充给自己的下马威,非得用重刑具拖累自己。
刘病已的心情却很平静。
“只当是回自个儿老家一趟,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刘病已借着昏黄的光观察着极为简陋的监牢。
他想象不到原主是如何在这种连猪狗窝都不如的肮脏地方长大的。
怪不得原主生性胆小怯懦。
在这种常年阴暗潮湿的压抑环境里,能养育起一个乐观豁达的孩子?
是才怪了呢。
不过,江充就算这样,哪能难得了他。
照例地跑步,只是原地踏步,就像踩在踏步机上。
练习飞石击打目标,练习目视蜘蛛,背诵课文,一点儿也不耽误。
想起师父朱安世之前给他量身打造的方案,需要增加力道。
刘病已寻摸一圈儿监牢,却没发现可用之物。
正要到四周转转,忽然被脚下的石块儿绊了一下。
刘病已突然将目光锁定了这块巨石。
“咦?它岂不是正好?”
刘病已试着用双手搬动了一下,让他惊喜的是竟然轻松无比地搬动了起来。
天生蛮力?
这……这么柔弱的身子骨怎么可能做到的!
刘病已简直不敢相信,他便兴奋地抱着巨石在监牢中跑了起来。
以前跑步,虽然双腿是负重了沙袋,但从来没把重量加到百十斤。
跑起来虽然非常艰难,但刘病已跑几圈儿就暂时休息会儿。休息地差不多了再继续举起巨石来练习。
狱吏听见了异样的东西会举着火把进来瞧一圈儿,当他们看到十二岁的刘病已举着大石头在监牢中转圈儿,顿时摇了摇头。
“这孩子果真是个疯子!”
……
三法司终于在武帝的多次催促下,展开问案了。
御史大夫桑弘羊和绣衣御史江充为主副官,但不能直接接触案情审讯,也就是挂个名头,在案件批复上做一些评语。
而在武帝喜欢弄权于手心的操持下,三司人员一点儿也不齐整。
大司徒也就是先前的丞相,丞相一位置空缺多年,武帝便让霍光代表了。
大司空则是之前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