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混蛋!你别咬我弟……”
“打死你这个疯子!”
“嘭!”
“啪!”
从窝棚里传出来的撕咬声、痛叫声不绝于耳。
窝棚外,数百名年轻力壮的流民围在胡同口外的广场上。他们人人手里攥着一根粗粗的木棍,有的竟然搞到了耙子、耒、耜、铲、镰。
望着这些农人,刘病已心里有些隐痛:“这些流民即使远行,也会不舍得丢掉农具。热爱农耕的民族,到底还是有希望的。只是要给他们一个安宁的环境。”
“是时候该结束流民生活了!”刘病已朝身后望去,十米外有一棵大树,刘病已便朝那边走去。
“只要跑出来一条疯狗,就乱棍伺候!别让他们咬到大伙儿,因为他们是疯狗!”攀爬在树杈上的刘病已冲着乌央央的人群高声喊喝到。
“乡亲们呢!你们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啊!”此时,不远处的墙角处,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子匍匐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哭叫到:“今日,我的媳妇儿被他们霸占了,之后一头撞在墙上死了。可恨,我的双腿也被他们给打折了!”
“我命恐怕不久矣,恳请大家伙儿可怜可怜我,帮我砸死这帮牲畜!”
“乡亲们呢,这帮恶棍真不是东西。”一位头裹白布的孝子哽咽着哭诉到。“他们欺男霸女,老人欺负地更不在话下,今日就因为我老娘挡了他们的路,被他们推倒在地,活活给踹死了……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啊……”
“我家女娃子莫名其妙失踪了!”
“还有我家的妹子也不见了!”
“还有我……”
……
众人本来就受够了逃难的窝囊气,更是对这群恶霸厌恶至极,又临时受了这种种刺激,顿时群情激愤,个个恨得牙根痒痒。
刘病已见到这种场景,马上高喝一声:“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迫才背井离乡。”
他这一喊,又因为是居高临下,很是起到了震慑作用,众人纷纷将目光聚焦了过去。
刘病已满脸肃穆,咬着牙说到:“大伙儿本来生活就不顺,逃到这里无非是希望府衙能给咱们做主开仓赈粮,供给咱们一口活命的饭食,或者给咱们发放应对灾害的赈灾款,让咱们回归家园,咱们的要求也不高啊!”
“是啊!咱们的要求不高!”
“不高!”
……
流民的情绪被点燃了,愤恨终于要喷发出来了。
刘病已双手一摆,示意大家安静。
等现场终于沉静下来后,刘病已朗声吼到:“不发赈济粮,不发安置费,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他们无所作为也倒算了!偏偏还怂恿黑心的大户压榨咱们的血汗!糟蹋咱们的亲人,贩卖咱们的姐妹!此恨是可忍,孰不可忍!乡亲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了这帮狗奴!”
有人一声吼,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杀!”
“杀!”
……
眼看现场的人情绪高涨起来,却有人大叫了一声:“打死了人是不是要坐牢?”
“坐牢怕个鸟!大不了去吃牢饭,总比在这里喝汤汤水水还受窝囊气强!”又有人跟他怼了起来。
“对!都去吃牢饭,也饿不死!”
众人纷纷响应。
“咱们的亲人怎么办!”
刘病已这才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一个右脸上长着一个大黑痦子的男子。刘病已回忆着下午到窝棚里去时,并未发现此人。
正在思考间,这个黑痦子男子跟其中一人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人纷纷躲避开,冷冷地观战。黑痦子男子明显瘦弱不堪,结果被对手死死地压在身下,接受着拳头打击。
黑痦子男子慌乱中伸手在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