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刘病已正在暖场,一个又一个的定场诗蹦出来,逗得现场的大伙儿热情高涨。
“马瘦毛长蹄子胖,老两口子睡热炕。老头儿要在炕头上睡,老婆儿还偏不让,老头儿拿起顶门棍,老婆抄起擀面杖,两口乒登乓当打了个大天亮,炕也晾了个冰凉,谁也没摸着睡热炕。”
哈哈……
现场笑声不断。
“再来一个!”有人高声喊到。
“每羡鸳鸯交颈,又看连理花开。无知花乌动情怀,岂可人无欢爱。君干好速淑女,佳人贪恋多才,红罗帐里两和谐,一刻千金难买。”
刘彻一听这些俗语,便皱起了眉头。
他斜瞥众人,竟然看到他们的脸上喜滋滋的,已经听得入迷了些。
“再来一个!”听众再次鼓动。
“月子弯弯照几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凡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
这首定场诗一出,很得众人的悲凉心境,但都只是一愣神,不想破坏这难得的评书时刻,纷纷鼓掌喊一声好。
“再来一个!”小团儿咋咋呼呼,格外引人注目。
“再来?再来今日下午便成了定场诗歌赛了!”刘病已苦笑一声。
“哈哈……再来一个!”
郭福和郭禄很是起劲。
“好,再来最后一个。众位听好了!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橐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到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刘病已说完这首定场诗,捏起醒木来,往石板上“嘭”地敲一下。
顿时击中了某人的心灵深处。
这一首定场诗直接让刘彻心怀荡漾。“是啊,大汉跟匈奴的战事也太久了吧,朕什么时候能够听到前线捷报传来,永久地灭掉了匈奴,朕也会到长安城亲自为名将解战袍啊!”
刘病已敲完了醒木,便开始步入正题,“本来我下午不说书,一是累,上午说了大半天。二呢,我还要复习功课。但今日里有郭福郭禄两个好兄弟来看我,说很想听我说的评书,我便说上一小段儿。上午讲演的都是长篇,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今日下午呢,我就说一个短一点儿的故事,名字就叫《珍珠汗衫》,故事发生在齐国济南县……”
故事中关注的还是男子对女子情感的漠视,无意中成为了悲剧的孽因。
蒋德、陈商这两位商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重利轻别离”特质。相较于新婚妻子的依依不舍,男子并无情感上的安抚,只是叮嘱她安守门户,“免得传言不好听”。这种大男子主义代表了当时的境遇。
因此,石榴儿等妇人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甚有同感。
浪荡子弟意欲接近良家妇女,便花钱买通一个面善心黑的独身婆子来从中牵线。为了得一时欢愉,浪荡子弟不惜怀中白银、膝下黄金,也要托她巧言令色地说动春心。
刘病已说到急色之徒与黑心妇人的寡廉鲜耻桥段时,现场的听众无不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刘彻听了也不由得捏紧了水杯,为即将落入陷阱的王三巧揪心不已,着实捏一把汗。
当王三巧被被薛婆与陈商设计成功陷害,并沉溺于露水情缘之中时,众人纷纷唉声叹气。
至于后来两个私通人抛却道统与空闺,日渐恩爱日笃,甚至以祖传宝物珍珠汗衫作为信物相赠,浓情蜜意,甜度超标,分别时又撒娇吃醋好不娇俏,让听众把眉头皱得愈加严重了,连刘彻都愤恨地耐不住性子,要下令捉拿这俩人来开刀问斩了。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脱离了道统,居然让人想感慨一句:这才是爱情的真正模样!”刘病已这么一说,却得到了在场的女子们的点头,却也遭到了男子的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