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嘈杂声。
似乎是两个小娘在干些什么。
春季里的梦?
刘病已的潜意识里开始嘲笑自己。
“酒……酒饮微醺,梦醒三更,半梦半醒半夜深,乍欢乍泪乍一生。泪眼迷离,止泣何时,似悲似喜似天明,难舍难分难别离。”刘病已喃喃说道,最后竟然流下了眼泪。
两位小娘似乎愣怔了一下,随后,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愁肠满酒灌,越灌越愁肠。
刘病已后悔不该喝酒,一旦开了这荤,以后恐怕难以止住。
唉声叹气之后,刘病已沉入梦乡,那些被暂时压抑的想象突然放肆地萌发起来。
……
梦境之中。
他想起了今日凌晨跑步时,骤然见到的震撼场面。
复又想起来,那种震撼气势仍旧十分强烈,似乎自己现在就站在那摩崖前面。
巨龙飞腾,仙云缭绕,吼声震天。
“轰隆隆!”
“咔……嚓!”
风起云涌,巨雷翻滚,响声震荡地天地都要颤三颤。
那巨龙在半空中绕着刘病已飞翔了片刻后,钻入摩崖石壁,消失不见了。
刘病已骤然觉得双眼炽热,似有两团巨火在熊熊燃烧。
刘病已瞧着空虚虚的崖壁上,逐渐浮现了几笔浅浅的勾勒,如同手中正握着一个炭笔,正在用速写方式,逐渐绘出了那条巨龙的轮廓。
线条勾勒,从巨龙头部慢慢延伸开来,逐渐绘出了龙鳞、龙身、龙爪……
望着粗粗绘就的巨龙简笔画,刘病已突然有种要用五彩色绘出全貌的冲动。双眼再次炙热起来,如同看到了一幅壮丽巨制一般,血脉贲张,情绪激动,他手中握着的红毫毛笔不觉都抖动起来。
饱蘸浓墨,几笔绘就,一气呵成。此时的刘病已好有一股强烈的绘画欲望,直将那气势恢宏的巨龙绘画出来。
有神笔,却没有彩墨。刘病已想到今天早上在山下的“义薄闲情书画院”见到有几坛子的彩色墨泥。
……
梦境一转换。
刘病已早已站在义薄闲情书画院门前,清晰地见到一把青铜锁将门把锁住。
刘病已抬起右手,心中默念一句“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依苍狼”,右手陡然沉重。瞥眼望去,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握在手中。
但见那柄名字唤作“苍狼”的青铜剑长约2尺,剑身通体泛着银光,月光照耀后,那铸有的菱形暗格花纹华美异常,如同星辰排列其上。而那剑刃锋利无比,透着夺目的寒光。真是“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
好剑!
刘病已痛痛快快地长啸一声,随后就感觉一股热血充盈全身。那身体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握着这柄剑,利落无比地挥舞出去,空气便被劈裂开来,发出“铮铮”的震颤。
刹那间,千军万马的嘶吼声响起,刘病已兴奋地一个腾空翻身,持着苍狼挥舞起了阵阵剑影。
这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刘病已一时兴起,根本停不下来,他时而轻盈如燕,挥剑如舞墨,时而轻缓柔韧,如冰雪融化,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月光下在这书画院里,刘病已挥舞着苍狼,飞身不止。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奴血。
飞舞停当,舞剑尽兴,刘病已瞥眼瞧见了院门上的那把锁,接着舞动的光晕,一剑出去,刷的一声,剑尖已及青铜锁,嘡啷一声,那锁便被削为两瓣,“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
夜梦嬉戏,等到鸡鸣三次,刘病已才缓缓醒来。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头脑晕沉,连身体都是极其疲惫。
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