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这座监狱的典狱长,所有的狱卒都会听从他的命令,但是这都局限于他不离开这里,一旦他敢迈过那道白色的警戒线,这些狱卒就会当即毫不留情的杀死自己,将自己的尸体种在花圃下面。
阴冷,逼仄,诡异,死气沉沉……梨帕已经察觉到自己心里开始变态,他从最开始怜悯海贼,但是却麻木安慰自己海贼都该死;到现在他已经对生命彻底漠然,确切的说是他对别人的死亡已经漠然了,他现在每天最企盼的就是监狱的正门打开,会有新来的犯人被押解进来,尽管他深刻的知道迎接那些犯人的将会是何等残忍的结果,但是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听听同类的声音,哪怕是一些污言秽语的辱骂或者是凄厉的惨嚎,在梨帕的耳朵中都开始变得悦耳起来。
那些狱卒虽然有着简单的思维,但是没有感彩,他们是吝啬于张口说话的。
在这么一个阴森怪异的监狱内,是个正常人都会被逼疯,何况梨帕充当着狱长和囚徒的双重身份,这就更加容易让他迷失扭曲。
或许像那些犯人一样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但是,见识到这座母巢真正面目的梨帕,却知道死亡在这里根本不一定是终点,最可怖的是他无法知道那些狱卒究竟还是否有保留曾经的记忆,他们究竟算是死了还是依旧活着呢?
梨帕漠然别人的生死,但却畏惧死亡,远比寻常人更加畏惧死亡,亚尔林用这座监狱的牢笼在他的内心种下了渗透入灵魂的恐惧。
扭曲,怨毒,疯狂,嫉妒,恐惧……编织在一起的灵魂,让他莫名地对着克洛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从内心中生出浓烈的杀意和诅咒。
嘶吼着,躺在床板上,梨帕终究不敢独自一人去探索母巢,哪怕那里可能有着连通外界的出路,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在他的脚上早已经拴着一条镣铐牢牢的锁在这座监狱。
锁上牢门,他转身朝着另外一间隐蔽的牢房走去,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魁梧的身体,梨帕手中端着一碗糊糊状的食物,用勺子送入对方的口中。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迟早有一天”梨帕呢喃着道“亚尔林少尉会允许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