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的日子，悠闲，自在，惶恐，不安，可还是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叶柠看看坐在自己旁边说是听课，实际上在搜索目标的孙磊，忽然计上心头，想要逗一逗他，结果被教授发现了，还让她回答刚刚提出的问题，叶柠乖乖的回答——虽然不做学生很久了，但是那些专业的内容并没丢。

孙磊看着她镇定自若的回答那些他听不懂的问题，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

叶柠瞟了他一眼，刚刚的坏心思被扼杀在萌芽中。

下了课，有学弟学妹追着教授问问题，叶柠不好上前，便跟着孙磊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眼里充满羡慕。

“曾经我也是一名学生，不过我没有问教授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吗？”叶柠靠在座位上看着讲台上排着队问教授问题的学弟学妹们，话是冲着孙磊说的。

“为什么？”对于她的过去，孙磊不是特别清楚。

“因为自卑。”叶柠看着他笑，“想不到吧？”

“我以为你的自卑只是在于和凌风家的财富差距。”

叶柠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过去。

“我是陪初恋出来的。他有自己的梦想，高考结束后我就陪他一起，后来，连大学都没去念，还骗父母说自己在念书，把学费生活费全部用在追梦上，那时候我就像个保姆，陪着他走南闯北，看尽脸色，那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的门路，只能靠自己，穷的时候睡公园，一个馒头吃三天都有，难以置信吧？”

叶柠看都没看他一眼，苦笑着。

“那时候生活虽然艰苦，但是心里有梦想——他的梦想，就觉得一切还是有希望的。后来他的梦想渐渐实现，我就陪着他，像个保姆，伺候他的衣食住行——那时候我也是会做饭的！”

叶柠终于看向孙磊，脸上笑着，眼里却有泪。

“可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得到些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我就是他要失去的，那时候刚认识凌风不久，本来我和初恋的感情就陷入危机，那时候我随时可能被甩，偏偏他出现了，你知道凌风这个人总是没正形儿的，见我唯唯诺诺的就各种欺负，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他，也是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陪在我身边，那时候真的是又爱又恨……”

叶柠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孙磊看着她想要递过去纸巾，可是自己的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

叶柠看出了他的为难，自己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泪。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好自己！”叶柠说，“这是他说的！”

“凌风这个人就是嘴巴毒，其实很善良，他会那么叛逆也是因为和他父亲不和。”孙磊说。

“我知道，可是他为了让我出国留学，求了他父亲。”叶柠说。

孙磊大惊。

“那是另一个故事。”叶柠念叨着，“好了，教授有时间了，走吧！”

叶柠调整好自己，起身朝着教授走去，孙磊不再执着于另一个故事，追了上去。

“又想搞小动作吧？”教授看了一眼叶柠说，“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习惯还是没变！”

叶柠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觉得太枯燥了！”

“你呀！”教授无奈的说，“好了，我一会儿还有课，你们自便吧！”。

告别了教授，叶柠和孙磊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