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谢绝了小二的“好意”,直接寻到符姨。此时城楼的钟声刚好响起,正是酉时。杨珍便跟着符姨一块离开了酒楼。
杨珍要将那枚银钱给符姨,符姨自是不肯收。杨珍也无法,正好路上瞧见一家杂货铺子,他便进去称了两斤盐,用去了二十铜币,又想起昨天在陈阿婆家喝水的碗也烂了一角,又花了十个铜币买了四个碗,用绳子拴了。符姨明白他的意思,阻拦了几句,见杨珍已经将钱花出去了,便也作罢,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笑容。
杨珍也很高兴,他终于可以回报那些关心他、对他好的人了,尽管这份回报还很微薄。
到了符姨家,陈阿婆见到杨珍,也很欢喜,拉着他手便问吃饭了没有,杨珍答复还得出城。她便又拿出饼子,杨珍也不客气,接了一个吃起来。
杨珍边吃边将自己在包厢里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说杨珍将要被赵家收养,陈阿婆又是高兴又有些伤感,竟搂着杨珍的头呜咽了起来,连声说这孩子真不容易,希望遇上个好人家。弄得杨珍颇有些尴尬,也不好挣扎,只得任由老人搂着。
符姨劝了两句,说这赵家是涫阳郡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一向名声很好。老人便也笑颜逐开,向媳妇打听起赵家的情况。她虽然听说过赵家,知道是个大家族,具体如何却不如在酒楼做事的符姨消息灵通。
正好杨珍也想知道旁人对赵家的看法,便跟着一块听符姨讲述。
……
符姨头一句话便让杨珍又惊又喜——
“赵家是涫阳郡最大的修仙家族……”
“赵家光是修士就有好几百人,其中能飞天入地的仙人少说也有好几十。赵家的老族长是咱们郡修为最高的仙人,保佑了涫阳好几百年的平安。赵家还有一位老祖宗,听说在云霄宗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咱们涫阳郡下面那个常山县,整个县几乎都是赵家的,那里灵山、田地无数……”
符姨如数家珍的将她知道的一一说出,听得杨珍心潮起伏,这个赵家竟有如此实力,自己也算找到一条大腿了。至于能不能抱上大腿,嗯哼,咱是老老实实做事的人,才不想那些歪七八糟的。
符姨讲得起劲,旁边的陈阿婆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突然陈阿婆一拍石桌,打断了符姨的讲述。
“妮子!那些仙人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富贵那贼胚子跟你讲的!”
老人火气很大,杨珍也被吓了一跳,他还是头回看见陈阿婆发火。那符姨更是被这声呵斥弄得不知所措。
“是不是?”老人又拍了一下桌子,没刚才那么用力了。
“是小叔跟我讲的……”符姨低头答道。
“我没这种做贼的侄儿!”老人怒不可遏,“他何时跟你讲的这些?”
“就是去年那次,他要成亲,来家里请你。阿婆你在休憩,我就让他在院子坐了会,他便挑了这些有趣的事情讲了……”
“哦。”陈阿婆气消了不少。那次这个陈富贵的要娶妻,想让她这个长辈出席。她忿恨他做过的事情,不但没去,还将他骂了一顿,这事她当然记得。
“后来他还来过咱家吗?”
“还来过几次,每次都拎着礼品,我按你的吩咐,没让他进屋,东西也没收他的。”
“做的好!”老人夸奖了儿媳一句,“他这种人,咱们高攀不起,也没有这样的亲戚,以后他要还来,照样给我撵走!”
“可是……”符姨看了婆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毕竟也是仙人,咱们何苦得罪?真哥那里,他若是能使些劲,说不定能早些回来。”
听到儿媳提起儿子,陈阿婆叹了口气,情绪也低落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真儿那里,祖师一定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
听着婆媳两人的对话,杨珍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