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在家闭门思过呢!”寒青止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这是何故?”吕右安讶异道,随手打上一道禁制。
寒青止犹豫片刻,想了想似乎说说也无妨,于是继续小声说道:
“我听府里的人说,前些日子,圣尊那福寿鼎炼制出了问题,里面的囚徒全都跑光啦!据说这事和老祖府上的呼赞上人有关。老祖自惭识人不明,有负圣尊的重托,就将自己关在家里,到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天啦……”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寒蕤府中本就女人众多,这寒青止经常在府里厮混,探听到这样的消息并不稀奇。
当然,有些隐秘之事是不可能打听到的,比如——
“圣尊那座福寿鼎,炼制的究竟是何物?”吕右安好奇道。
“我不晓得,”寒青止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噘着嘴道:“我有次去问老祖,还被她老人家骂了一顿,要我别胡乱打听呢!”
福寿鼎的用途在山之域乃是禁忌。尽管妖族管理一贯散漫,四处漏风,圣都人人都知道妖尊花了三十年时间,召集手下炼制一件大法器,甚至连用到几颗极品灵石都传得绘声绘色。但这件法器具体模样,有何用处,却只有极少数人一清二楚。
即使寒蕤当日为了不沾因果,派出上百名弟子去挑选进入鼎内的囚徒,但这些弟子,包括吕右安在内,都丝毫不清楚真正的原因。
顶多就是猜测到,被选中的那些人,应该没有好果子吃而已。
不过,虽然不知道福寿鼎具体用途,却并不妨碍寒青止将那日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地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福寿鼎其实是个独立空间。那些囚徒,居然在圣尊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通过传送阵逃走了?”吕右安满脸的不可思议。
“差不多吧。”
“制作传送阵的材料,是呼赞大人带进去的?”
“老祖是这么说的,”寒青止一张小脸拧成一团:“可是,呼伯伯向来最听老祖的话,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小芽儿好可怜啊!呼伯伯那么喜欢她,为何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害得……”
少女擦了擦眼角,眼圈儿已经红了。
小芽儿是呼赞上人的族中后辈,五六岁的小女孩,非常讨人喜欢,寒青止经常去逗弄她玩。
只是,随着呼赞一家被满门抄斩,这个可爱的小女娃同样没有幸免。
“这件事说不通啊!”吕右安双眉紧锁,满腹疑团。
作为寒蕤门下的弟子,他曾经见过呼赞几次。此人行事固然心狠手辣,一贯唯祖师之命是从,但对家人却颇为照顾,感情很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为了一帮素不相识的囚徒,害了全家人的性命呢?
吕右安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他人微言轻,此事又早有结论,只能感慨几句,就此作罢。
席间的气氛,也因为呼赞家的悲惨遭遇而变得沉闷。那寒青止没了说话的兴致,吕右安几次试图说些开心的事情,都没能引起女孩子的兴趣。
于是二人又喝了几杯酒,便返回学府,各自散了。
……
吕右安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住处。
圣都学府占地极广,即使是他这样的低阶弟子,在学府中也有单独的院落。不少弟子都从老家带一两名家人过来服侍,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倒也少了许多麻烦。
夜深人静之时,却又多了一份寂寞。
带着熏熏然的酒意,他和衣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门后的两株彩昙花。
女儿乖巧伶俐的模样一下浮现在心头。
还有苏秀英清秀美丽的面容,以及在虎踞岛的点点滴滴,此时恍如脱缰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