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换上一双运动鞋,匆匆地离开家。
骆慈走到小区门口,奋力地挥动手臂叫了一辆出租车,怀着忐忑的心情奔赴葛家坝。
葛家坝,顾名思义,是一个紧挨着河流堤坝的村子。骆慈一踏进这个村子,就感到一种暮气沉沉的忧伤。老旧的砖房错落地排列着,道路上积满了枯黄的落叶。村口坐着一群年逾半百的老人坐在凸起的砖块或石块上,靠着断壁残垣晒太阳。
好几个老人的眼角都挂着泪水,骆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感到悲伤,他们在开心的时候也会流泪,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平静得像一滩死水还是会流泪。迎风的时候会流泪,做饭的时候会流泪,弯曲的脊梁在田地里挥舞锄头,泥巴深深嵌进满是皱纹的皮肤里也会流泪。
这是一个已经快要埋进土里的村子,骆慈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年轻人都进了城,乡下剩下的都是带不走的东西,还有眷念故土的人。骆慈走到一位老大爷面前,刻意提高声音的音量,“大爷,跟您打听一下,你们这里还有年轻人住吗?”
老大爷缓缓地扭过头来,瞅了一眼骆慈,张开那张空洞洞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还没耳背呢,”指了指离堤坝最近的一栋两层红砖小洋楼,“这里就葛军那小子还留在村上,你是来找他的吧。你是他们家什么人,葛军那小子家里没什么亲戚了啊。”
骆慈尴挠挠脑袋,面色尴尬地说道,“谢谢,他家现在有人吗,我妈和他媳妇儿之前是一个厂子的,听说他媳妇儿怀孕了,所以让我来看望一下。”
“哦,罐头厂的吧。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平常他们两口子很少和村里的人来往,都是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老大爷皱眉道,“怀孕?什么时候的事,那丫头看上去不像是怀了孕的样子啊。”
“听我妈说是刚怀上的,”骆慈嘴角挂着浅笑道,“估计肚皮还没鼓起来,当然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怀了孕更不能乱买,所以我妈托我给她送一个红包过来,表示一下心意,毕竟共事一场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大爷瘪着嘴说道,“我昨晚看他们小两口回来,那丫头脸色寡白寡白的,哪像是怀孕的样子,更像是得了什么病还差不多。”
骆慈抿了一下嘴唇,“这就不清楚了,是她老公给厂里打电话说她怀孕了,应该不会是说的玩笑话。嗐,总不能白跑一趟,我去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去吧,”老大爷点点头,“问清楚了打这路过的时候,也给我说一声,村里就他们小两口是年轻人,平时又不怎么和我们说话,出了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想帮忙也不知道。”
骆慈干脆地答应下来,对着老大爷再次点头致谢,抬腿快步走向葛军家。不知为何,骆慈此时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越是靠近葛军的家,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是明显。
小洋楼并不大,整个房子都是用红砖堆砌而成,墙面并没有粉刷什么墙灰,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与其他农村自建房不同,小洋楼并没有围墙,只有一块不大的水泥坪。水泥坪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骆慈走到葛军家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
骆慈又用力地敲了敲房门,对着门大喊道,“有人吗?我是罐头厂的,厂长让我来给你们带点东西。”
骆慈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听着门内的声响,可是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退回到水泥坪上,骆慈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也没有什么人影。
叹了一口气,骆慈正要转身返回,眼睛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一楼右侧的推拉窗没有锁上。
离开?
还是进去!
那种古怪的感觉像猫爪一样挠着骆慈的心,进去又能干什么呢?知道周节溺水身亡真相的是葛军,自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