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是谁?还有另一个橘子村的人是谁?”
张小满将先前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另一个橘子村的暂且不提,至于刘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酒店的时候,廖勇曾经说过,最先发现周节和孔老五在东湖岸边争执的就是一位姓刘的村民。如今,两个都曾为救起周节出过力的人又凑到了一起,确实很巧啊。”
“难不成.....”马良不敢顺着张小满的话再想下去,一脸悔恨地说道,“当年我真应该继续追查下去,骆小子跟我讲了那么多的疑点,我竟都没有当回事。不仅害周节含冤九泉这么多年,还间接害死了骆慈.....”
张小满拍了拍马良的肩膀,“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而且,立场不同,你当时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什么也没有做而已.....”
马良沉声打断张小满的话,“我错就错在,什么也没做!”
“好了,”张小满叹了一口气道,“后面的事情做好便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廖勇丢弃的东西,而那个猪蹄去向现在基本上也很清楚了,接下来你就和我一起拼凑真相吧。”
马良活动了几下手腕,跃跃欲试道,“要怎么做?”
“走!”张小满沉沉地吐出一个字。
“走哪去?”
“不去哪里,就只是纯粹地走!”
“怎么走?”
张小满指着过道说道,“一遍遍地走,从7号车厢一直走到13号车厢。一截截地走,每两个摄像头为一段,简而言之,廖勇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们就怎么走过来。”
马良只觉得刚才理清的头绪瞬间消失殆尽,大脑又是浆糊一团,“咱们最开始不就是从7号车厢走过来的吗?”
张小满率先踏出步子,往7号车厢走去,“这次不一样,那会我是我自己,现在我是廖勇。”
马良如坐云雾,盯着有些神神叨叨的张小满,脸色僵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走到7号车厢和6号车厢隔间,张小满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监控摄像头,深吸一口气,低着头缓缓朝6号车厢走去。
6号车厢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乘客,经历了九个多小时的旅程,不少旅客此时或是趴在小桌上,或是仰面歪歪斜斜地靠着椅子,亦或是手撑着脑袋倚在车窗上不住地点头。
只有少数熬了一整夜,尚还清醒的人睁着满布血丝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向张小满和马良这一对奇怪的胖瘦组合,像老牛犁地一般在车厢里缓慢地移动,时不时地还呆立在原地,像两只憨态可掬的傻狍子,左顾右盼。
当走到6号车厢和5号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张小满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计时器按钮,5分25秒,丝毫不差。张小满瞅了一眼进入监控范围内之前的垃圾桶,铁盖的网格上插满了烟头,犹如寺庙前香炉里矗立的竹香。
马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深呼吸一下,把想说的话还是憋了回去,继续跟在张小满后面。
5号车厢的人相对少了许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整节车厢,有人甚至脱掉鞋子,横躺在三个座位上,呼呼大睡。行到5号车厢中途,张小满停了下来,注意到一扇窗户的开关处闪着异样的光芒,鹅行鸭步地走过去。
坐在窗户旁的座位上,手轻轻地在窗户开关上摸了一下,和预想中滑腻的触感一模一样。脚往座位下退了一下,哐啷一声,两个酒瓶倒在地上滚了出来。
张小满捡起一个酒瓶,拧开瓶盖闻了闻,又重新盖上放在一旁。捡起另一个酒瓶,同样拧开又凑到鼻前嗅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将手中的酒瓶递给马良。
原本萎靡不振的马良,顿时来了精神,“有收获?这里面有猫腻?”
“不好说,”张小满面色平静地说道,“但是味道和另一瓶有些微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