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一枪将柱子上的革命军击毙,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后坐力,心中也略显讶然,他真的没想到,邬卫邦敢将一把装着实弹,而且上了膛的手枪递给他。
一枪过后,宁哲心里产生了数个想法,第一反应并非劫持邬卫邦,而是将剩下的两名革命军一起干掉,这么一来,就可以彻底替苏飞解了后顾之忧,而且也能避免邬卫邦继续用这些人来咬着自己。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在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宁哲放弃了。
杀一个人,他是被邬卫邦逼的,可如果连续杀人,对方会不会认为他心虚呢?
把革命军全杀了,宁哲或许可以找一个跟革命军不共戴天的借口,证明自己不是革命军的人,但他再恨革命军,恨意可能有邬卫邦大吗?
综合考虑,宁哲击毙了一个青年之后,面无表情的把手枪跟邬卫邦递了回去,而且递过去的是枪柄,将枪口朝向了自己一侧。
“咔!”
邬卫邦在握住枪柄的一瞬间,直接扣动了扳机,枪膛内传来了一声空响。
宁哲听到空膛的声音,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邬卫邦这货不愧是搞情报出身,着实精于算计。
可以说,从进入这个房间之后的每一秒钟,他都在对众人进行试探,也在审讯宁哲的同时,给被捕的革命军成员增添着心理压力,完全掌控着节奏。
宁哲交枪之后,两名侍卫迈步上前,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身体,宁哲站在原地,没有妄动。
邬卫邦看了一眼头颅炸裂,还在不断淌血的尸体,麻利的退下弹匣,重新压了一发子弹进去,然后上膛,指向了旁边被溅了一身血,还在轻微颤抖的青年:“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杀你!”
“呼呼!”
青年呼吸急促,不发一语。
邬卫邦收起了变态般的笑容,面色平静的看着青年的眼睛:“今年多大了?”
青年听见这个问题,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决定自己生死的问题,居然只是关于自己的年龄,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做了个深呼吸:“十八。”
“才十八岁?真是好年龄啊!”邬卫邦并没有继续提出问题,同时也履约收起了自己的枪,他要的只是青年开口,同时让对方知道,在这个地方,只要回答问题,就能得到回报,对着旁边的侍卫轻轻摆手:“把他们带到隔壁,交给金枝审讯。”
宁哲听见金枝这个名字,瞳孔猛然一缩。
自从他进城开始,已经不止一次的跟金枝见过面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金枝居然是宪兵处的人。
如果金枝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话,那么他的一切身份信息,都将暴露无遗。
虽然自己不是流民革命军的一员,可邬卫邦如果知道宁哲是流民出身,必然会对他咬得更狠,一旦对方利用宪兵处的情报网深挖宁哲,即便查不到他跟革命军之间的关联,被这样的一个人盯上,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咣当!”
随着邬卫邦下达命令,旁边的一道铁门应声弹开,宁哲看到外面的走廊里每隔几米就站着持枪的哨兵,再度放弃了强行离开的念头,如果金枝是宪兵处的人,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会有外骨骼战士,仅凭自己单枪匹马想在他们手里突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名革命军被带离,房间的尸体也被抬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实在没有试探出什么,还是宁哲果断枪杀革命军的事情,让邬卫邦放松了警惕,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精神病一般的状态,脱下被吐了一口血痰的外衣之后,坐回了后面的桌边,指着对面的椅子对宁哲开口道:“坐。”
“你还是继续对我展开调查吧。”宁哲纹丝未动:“我说过,我是被冤枉的,你需要我证明什么,我会最大限度的配合你,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