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没想过她居然是叶家村所有村民当中混的最不好的那一个,曾经那些被她瞧不起的人如今都凭借着叶秋发了财,连麻婶儿那个没有见识的女人都在临泉城发了财。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有现在的机遇?叶秋明明是她家的孩子,明明她应该是过得最好的那一个才是。
可如今自己比当初在叶家村过的都不如,这么多年,她甚至都不敢回去看一眼,甚至于娘家,也在埋怨她无情无义,不帮扶娘家一把。
可她该怎么帮?儿媳防她像防贼一样,别说是王家的生意了,就是儿媳的嫁妆都不让自己碰一下,如今自己吃粒米都要自己赚钱去买。
朱氏只怪自己当年太贪图眼前的利益,为了王梦思这粒芝麻,丢了叶秋这颗西瓜。
若叶秋没有认祖归宗,若叶秋还是她过继来的孩子,那叶秋现在所赚的一切就都是她的,叶家村所有人都要来巴结她,世人重孝,她要什么叶秋也必须给她什么。
朱氏想象着叶秋要是没有认回去自己该会有多么奢华的生活,可一转眼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衣物,她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她?既然给了她天大的机遇,又为什么要让一个王家来诱惑她?若是当年王家没有因为要履行婚约找上门,叶秋就还是她的儿子,王家,这一切都是拜王家所赐……
朱氏恨得咬牙切齿,但她却不敢因为这个去找王家的麻烦,她到底还是怕的,儿子屡次没有过乡试,王家已经对儿子非常失望了,要是王梦思脑子一热要和儿子和离呢?那就真的是糟糕了。
现在住的宅子是儿媳的嫁妆,若是和离,儿媳肯定要将自己一家给赶出去,村子里的田地和房屋早已经卖了,若是被赶出去,她和丈夫住哪儿?
所以决不能让儿媳和儿子和离,为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忍,就是儿媳将她当下人一样使唤她也不在乎。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三年之后儿子一定要过乡试,若是过了,她就能翻身做主人了,儿媳在她面前再也猖狂不起来。
想着儿子中举之后她要怎么折磨儿媳的事,朱氏越洗越有劲儿,仿佛浑身充满了干劲一般,王梦思请来的婆子从她身边走过,轻视的瞟了一眼。
叶浩平的日子更难过是在第二年春闱过后,因为京中传来的消息,叶秋又中了,而且还是会元,会元是什么概念,几乎每一个读书人都清楚,而且若是殿试再被点位状元,那他就是年终三元了,而且还是鑫朝历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几乎没有一个皇帝不喜欢这种祥兆,现在大家都在说,只要叶秋殿试上不发挥失常,这状元就是他的。
得知叶秋中了会元的消息,叶浩平整个的病倒了,见他嫉妒的失魂落魄,王梦思嫌弃至极,这竟然是她死心塌地一心要嫁的丈夫,为此她还拒绝了已经是会元即将当状元的叶秋!
王梦思恨不得叶浩平就此死去,可她不能做寡妇,就是改嫁对儿子也不好,于是只能从娘家请来大夫为他看病,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亲自去倒一杯水。
京城,陛下看着叶秋的策论已经来回品味了三遍,然后对着冷太傅感叹道“你当初说的没错,你这个小师弟确实比你当初要厉害一点。”
冷太傅一点都不吃醋,反而相当有荣幸的笑“毕竟是师傅最看重的小弟子。”
“陈先生宝刀未老啊,竟然又为朕教出此等良臣,没想到在朕继位期间,竟然将出一位大三元,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冷太傅行礼道“陛下,殿试还没开始呢!”
“哎。”陛下摆手,“只要你那小师弟不发挥失常,这状元就是他的了。”
冷太傅听着忍不住为小师弟为自己师门而高兴,陛下金口玉言,是断定不会改的了,而他的小师弟他知道,不是什么能被轻易影响的人,殿试必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