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任凭风从他耳边吹过,又笑又跳。
不过,等到西边的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一股阴冷骤然出现在阿尔达天地之间。某种力量开始蔓延,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关系,林木厅就在林尾地的最东端,我可以去那里歇歇脚。”弗罗多又冷又饿,开始思考后果。“我记得老图克家的一个孙子住在那里,相信他不会拒绝一个可怜的巴金斯。”
这样想着,弗罗多开始迈开仿佛灌了铅的脚步,向林尾地的东面而去。
天越来越暗,瓦尔妲的星光开始闪烁。冰冷的风不断的吹过弗罗多的颈脖和大脚,林尾地中的倦鸟也纷纷回巢,天地变得寂静。
此时弗罗多又冷又饿,还累得不行,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乡野中的一条小路上,林尾地在他的右边——这时候他已经彻底后悔只是因为置气就跑出家的行径了。
他想道:“这种蠢事确实只有图克家族的人才做的出,但很不幸,我身上流着一部分老图克家族的血液。所以,是的,我就是那个最大的蠢货。”
突然。
某种源自生命的本能让弗罗多内心一跳。他飞快的看向了东面的路,弯曲蜿蜒的道路尽头,隐约的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
两侧的树木仿佛变成了一头头阴森恐怖的山精鬼怪,而蜿蜒的道路尽头却成了一张恐怖的大嘴,正吞噬着一切。马蹄声就是一声声索命的咒语。
那一刻,弗罗多突然无比渴望躲藏起来,不叫骑马的人看见他。
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迅速奔到左边,跃进了离路不远的一个小凹洞,卧倒在地。事实上,这个举动事后被证明是一个明智之举。
寂静的夜晚傍晚,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棵大树荫蔽着道路,他及时扑进树后的茂密草丛中,然后抬起头来,从一条粗树根后小心地窥探。
四匹黑马转过了拐弯处,向这边冲来。这不是霍比特人的小马,而是身高体健的大马。或者说,类似马的东西。
因为正常的马眼睛里不会冒出火焰。弗罗多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那可怕的场景吓到了。
只见骑马的是些体型高大的人,似乎猫着腰坐在鞍上,全身裹在一件带兜帽的大黑斗篷里,只露出底下一双靴子踏在高高的马镫上。
他们是纳兹古尔,游走于生死、阴影之中的怪物。他们受索伦所驱,前来霍比特人的故乡搜寻他的戒指。
弗罗多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从这些黑骑士的身上传来。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惊动了这些以恐惧为食的黑骑士,领头的那名骑士骤然拉停胯下坐骑,空洞的脸部望向了弗罗多的方向。
弗罗多的心脏骤然被某种力量紧紧的攥住了。他惊恐的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首的黑骑士驭马走到树下,就在跟弗罗多持平时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影纹丝不动地坐着,垂着头,仿佛在聆听。从兜帽下传来一种声音,就像有人在吸鼻子,想嗅出某种难以捉摸的气味。
弗罗多连气都不敢出,脸色憋得通红。
他仿佛听到有人下马了,这加剧了他的恐惧。弗罗多只觉得周围的黯影一下子涌了过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
“嘿嘿咚!欢乐咚!敲响叮叮咚!
响叮咚!跳叮咚!柳树倒叮咚!
汤姆砰!开心砰!邦巴迪尔砰!”
一个歌词胡拼乱造、随心所欲、毫无意义的古怪歌声响起,打破了这阴森的氛围。这些黑骑士立即回转身体,发出了嘶哑尖锐的叫声。
弗罗多只觉得脑袋被塞进了无数的尖针,又胀又疼。他抱住头,可怜的在地上打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