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术也足够精湛,但半个多月昼夜兼程地跑下来,也早到强弩之末了。
如果没有回到幽州休息这一下,靠着那股子劲儿,他还真能再撑上一段。可现在下了马,坐下后,却是只剩下全身的酸疼了,再想咬牙骑马,那可太强人所难了。这就跟运动是一个道理,不怕极限,就怕极限之后坐下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李凌皱起了眉头,之前只光想着能让孙璧赶紧回来,却把这一条给忽略了。可问题在于,这事可耽搁不得啊,事关皇位,再难也得拼。
孙璧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马我是肯定骑不了了,至于休息,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我都不能恢复,到时一切都迟了。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边歇边赶路……那就用马车……”
“坐船吧……”在他拿出个主意的同时,李凌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几乎是同时出口,然后两人各自一愣。
“马车总比船要快些……”孙璧还是依照自己的思路道。
“可船只安全,而且有漕帮的人照应着,不会有更多麻烦。”李凌也有自己的考虑。
对漕帮,孙璧现在还是挺信任的,要知道,之前从南方来的大批军粮可都是靠着漕帮不计一切地为朝廷转运,才能及时运到北疆,补充前线。可以说,这次北伐能够顺利取胜,漕帮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再加上他也知道李凌和漕帮的紧密关系,自然对他们没有半点疑心了。但即便如此,在稍作沉吟后,孙璧还是否定了这一点:“不,我们不能走水路回去。”
“为何?”李凌奇道,再度忽略了对方的皇帝身份。
孙璧自己也没接受身份的转换,耐着性子给出解释:“因为这是一定会被人盯上的回京方式。你觉着我这次回京继位真能那么顺利吗?”
李凌一听,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是啊,这一点确实不容轻忽。
皇帝之位可是天底下最诱人的东西了,而朝中各方势力为此已经斗了多年,尤其是永王一党,初一那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呢。可即便他们失败了,他们真就会放弃吗?
特别是在所有人都知道孙璧得从北边及时赶回洛阳,就连具体时间和线路都差不多能推断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更不会放过这最后,也是唯一的扭转乾坤的机会了。而且这次的阻拦,截杀,一定会相当疯狂与可怕。
想明白这些,李凌也开始担心和筹谋起来,这样看来,孙璧回京可就远比自己之前想的更加凶险和困难了。
倒是孙璧,显然早就有了准备,虽然整个人看着没多少精神头,却也颇为淡定:“所以说,从水路走一定要比陆路更危险,因为任谁都知道你和漕帮的关系,我们想要及时回去,走水路是最好的选择,那也就成了他们拦截阻杀的最后选择了。而且,水上一旦出事,更不好自保,我水性又不算好,所以还不如放弃水路,坐马车回去呢。”
这下李凌倒也认可了,同时他还更往深了想一层,是否可以让漕帮出几条船,故布疑兵,用以遮掩孙璧的真实路线,同时还能分散敌人的阻截呢。
口中则是认可点头:“王……陛下所虑甚是,确实陆路要比水路更安全些。那你准备何时出发?可需要在此先休息两日吗?”
“不必,局势也容不得我再多歇息了。我相信,我这次回到幽州,已经被有心人盯上,继续留着,只怕不等我上路,就要遇到麻烦了。还有一点,不是只有我回京,你也和我一起回去。”
“我也随你回京,那幽州和北疆……”李凌略感意外,下意识便来了一句,旋即才想到,现在的北疆早已大定,北伐也好,军粮运输也好,皆都不存在任何问题,其实自己在不在此,还真没什么关系。
倒是孙璧这一路回京,还真有要用到自己的地方。此番如果永王方面真要做最后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