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开脉高手,听了此话,都大惊失色。
“那可如何是好!”
不是说这些高手都悲天悯人、有家国情怀。
问题是,方圆几百里,这范围可大得很。
他们很多人的家族,亲朋好友都在这范围内!
逃?
如何逃得掉!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为今之计,只有赶紧逃走,去请别的仙师。”
“是的,只能去请别的仙师!”
“屁话,来不及了,远水不救近火。”
“就算来得及,我们付得起请仙师出手的代价么!”
“谁知道那邪派修士多久能恢复过来?”
于修看着夏咏初,“仙师能否告知,那个邪派修士需要多长时间恢复?”
夏咏初暗哑声音说:“若没有人献出精血去做他的资粮,他需要至少一两天才能恢复。若是有大量的人献出精血,或许一时半刻就能恢复。”
于修有些绝望了:“那仙师您呢,您的伤势严重吗?”
夏咏初没好气地说:“算不上严重,那人吃的亏比我大。”
顿了顿又不情不愿地补充:“老夫需要天才能恢复,这一场大劫,是免不了了。”
把一个死要面子的老前辈演得淋漓尽致。
于修也愁眉苦脸了,“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
夏咏初暗哑声音说:“老夫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世间之事,都有定数,这大劫一来,有人逃不掉,但你们应该还是能逃得掉的。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告辞。”
他动作慢悠悠地,没有立刻驾云离开。
这是欲擒故纵,他要等着人家挽留他。
要是动作太快,别人反应不及,他就飞离了,那就尴尬了,总不能再转悠回来吧,面子上挂不住啊。
果然,那些开脉武者急切地挽留他:“仙师,仙师您别走啊!仙师,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么?”
夏咏初心里暗笑,他就知道,这些开脉武者一定会尝试挽留他,哪怕他们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会觉得和仙师待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至于说夏咏初的仙师身份……他都驾云飞行了,已经不证自明了。
虽说入微乃至更高境界的武者也有能飞行的,但那原理不同,是跳高之后,利用体内真气达成与外界的平衡,做短距离的滑翔。
飞行的动作、轨迹,稍微有点像是翼装飞行,绝不可能像仙道修士驾云飞行那样舒适写意。
这很容易辨识。
夏咏初故作不耐烦,“不是没办法,只是……”
他看了看几人——虽然戴着斗笠,挡住了脸,但这些开脉武者都能感觉得到这位仙师对他们的蔑视。
蔑视就蔑视吧,仙师蔑视凡人武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算心里有不舒服,也没人敢表达出来。
众所周知,能驾云的仙师,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仙师(罡煞境以上),杀个开脉武者比宰一只小鸡难不了多少。
“只是什么?”一众武者抢着问。
夏咏初看了看他们,又摇摇头:“算了,算了。”
他越是这样,武者们越要问个究竟,“仙师还请明言!若有对付那邪派修士的法子,大家都不吝出一把力!”
“没错,”于修不愧是剑客,说话斩钉截铁,“那邪派修士既然不想给我们活路,我们大不了拼了!”
“对,大不了拼了!”
“都是大老爷们,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的疤,怕个球!”
“滚,老娘才不是臭男人。”
“哈哈哈!”
夏咏初感到,局势尽在掌握了。
倒不是说江湖人没脑子,这么容易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