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独身一人,无牵无挂,不是很好掌控,他怕凌沺最后还是不敢留他。
“别废话。愿意留下就站这儿。”凌沺直接一个脑瓢拍过去,王大幸想躲想架,可哪儿能躲得开架得住,勉强没被拍个跟头,趔趄站稳。
“我也留下。”吴恩泽犹豫片刻,也是开口道。
他出身贫寒,且是家中独子,他可没薛客那么大的信心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届时二老何依?
而且他也是有些冤枉,私开官仓不假,可官仓早就被前任县令伙同地方豪绅卖光大半,算是替人背了锅,也有些心灰意冷,没了什么为国热血,能混个安稳富足便已经足够。
随后其他人也陆续开口,除去薛客,再没有一人离开,凌沺收了二十二人在手。
“李具,吴恩泽,你们各挑九人。李具带人去军匠所,核对一应军械数量,及此前耗费,统算此后所需铁料、木料数额。吴恩泽带人去南城,由谢皕安调派。王大幸、李砧你俩留下。”凌沺随即直接安排下去。
“刑狱之事,你全懂么。”李具和吴恩泽带人离开后,凌沺先问向王大幸。
“大璟律法记得滚瓜乱熟,罗织经也曾熟读倒背,刑典三百九十八样,更是个个精擅,要不当初也当不上狱吏。”王大幸点头回道,有些骄傲自得的拍拍胸脯。
“你会的还真多。”凌沺瞪他一眼。
罗织经不是啥好东西,就不提了。
刑典也不是法典,而是大璟太宗时期,一名大理寺卿的‘著作’,其上罗列三百九十八种刑罚、刑具的用法,极刑十八,酷刑一百,其余大小严刑二百八十。
把这些玩意儿都学的滚瓜乱熟的人,这得是个啥好孩子?
“逸安,把军中规纪告诉他。你给我看看有什么缺漏需要补足,日后给你三百人,军中肃纪严规之事,就交给你了。干得好有赏,肆意胡来,拍碎了你!”凌沺先对黄宁说道一句,再转向王大幸,说话的同时一巴掌把厚厚的木桌拍的腿断板裂,看得王大幸脸皮子直抽抽,连声应是。
“李砧,你在军器监待了二十年,甲坊署、弩坊署都待过,一应兵器甲胄可都会打造修缮。”凌沺再转向李砧问道。
他麾下亲军不仅没有辎重后勤押运粮草的队伍,兵甲修缮、军械建造的匠人也都没有,对外部供给依赖极大,这也是凌沺需要去完善补足的地方。
所以找来这些人里他最看重的,有领兵经验的薛客是一个,王大幸这善刑罚的是一个,李具这出身兵部善调度之事的也算一个,最后就是这十二岁开始就在军器监当杂役学徒的李砧了。
余下所有,哪怕包括吴恩泽在内,也都是用来充当军中文吏,处理些书记琐事,补充军中所需而已。
“都会,大小军械制作修缮,我皆是好手。”李砧点头回道。
王大幸这个从事刑罚的,长得五大三粗,看着憨厚阳光。李砧这个匠人,却是看起来整肃死板,没点儿生气,而且干廋。
若是只说二人职事,让人去分辨,怕是基本都会分错。
“你自己挑三百人,大型军械我暂且用不到,但兵甲锻造和修缮,你得尽快把他们教会。”凌沺颔首道。
“只是修缮,百人足够。大量锻甲铸兵,对叶护无益。”李砧言道。
“不大量锻造整甲,我麾下亲军身披皮甲的更多,防护有些弱。我的意思是在皮甲外,覆上一层铁质胸甲,然后护臂护颈也换成铁质扎甲片。”凌沺摆手道。
“我手里有三千缑山战甲,虽然有些轻薄,但重新锻造这些应该也够用,你等下去看看,若是铁料不足再告诉我,我让人去买。”凌沺再道。
“缑山精兵战甲,皆是两层,内里是厚实的皮甲,外面再覆一层薄薄的铁甲片,只有胸腹甲片稍厚,防护要害。全甲不过四十多斤重,单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