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杯,再道一句。
“无妨。请叶护来此,本就是此意。人言相见即是缘分,我也希望此番相见,不是恶果。皆是身不由己之人,谁也就别再给谁找麻烦了。”李常思笑笑,点点头回道。
“可惜郡王生在奚兹王室,不然想来必会有一番作为。”凌沺言道。
一番言谈,这李常思绝不是无能之辈,反而精明敏锐的很,凌沺也是不由有些感慨。
“富贵一生,已是太多人可望而不可即之事,倒也生的不亏。”李常思长笑一声,举杯向凌沺回敬。
“不知叶护对时下缑山战局,看法如何?”放下酒杯后,李常思再道。
“看不清。”凌沺摆摆手,回了仨字。
不是有意敷衍,而是真的看不清。
本以为缑山会反扑,尤其是针对大璟中路军所在,调集重兵反攻,趁后军未到,逼退大璟一路围攻,解逯山城这一缑山西南门户重城的危局,甚至是一举击溃中路军,让大璟此次北伐就此转折,无功而返。
可是却没有。
甚至大璟东路军也没了动静,两边仍旧只是小有战事,战局一如此前,诡异的陷入停滞之中,像是双方打算和谈了一样。
“缑山王室其实近些年也势若的很,满朝文武皆听命于大相苏温录野,此人为缑山大贵族、三朝宰辅,两任帝师,缑山腹地二百余城,过半为其家族所掌控,此番对其而言,未必不是一个良机。”李常思再道,说给凌沺些不算多大秘密的消息。
“这时候篡位?有病啊。”凌沺不太相信的摇摇头。
机会倒真是机会了,缑山都差不多只剩腹地了,还有过半在其掌控之下,篡位还有什么难的。
可时机绝不是什么好时机,这时候在王位易主,只能动摇军心民心,还可能会给大璟乘势取胜的良机。
反正凌沺觉得,脑子再抽抽,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动这心思吧?
而他怎么想,显然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事苏温录野自己怎么想。
……
……
缑山国都,名字就叫缑山城,背靠缑山山脉中段建立的一座雄城,容民可达五十万之巨,颇为庞大。
其中常年居住着缑山近一成的百姓,容民九万八千余户,以及一应在京的达官显贵的府邸,再加上他们的部曲、杂役、奴仆等,这些尚且不计数在内。
而这座雄城,以往是尽在缑山皇室掌握之中的,还有精锐禁军十万,严密守护。
只是现在,就连禁军也并不在城墙之内。
此时,缑山城南门外,集结兵力多达三十万之众,其中十万便是城内调出的禁军,他们都是奉旨驻扎在此,准备誓师出征,并逯山城守军,反攻大璟中路军,拧转战局颓势。
“父亲,值此时您真要这般做吗?即便您坐上皇位,于现在的形式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大军朝臣,不都还在您的掌控之下么,如此并无益处啊!”
大相府之内,苏温录野换上一身崭新的长袍,内里却是已经穿着龙袍在内,暂时遮掩,准备离开去往城头,点将誓师。
其余人只道这是为反攻誓师,却是想不到在此之前,他苏温录野,要先斩帝王,登临缑山帝位。
不过他的两个儿子倒是都知道,不过意见是截然相反的,大儿子赞同他,且将亲自领兵,助其登基。二儿子却是一直在试图劝阻他,不要这样做,一连数日,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肯罢休。
“哲犴,你就不用出门了。”此时苏温录野却是不愿再搭理他,只是言道一句,然后让人把他堵在屋内,自己带着一种随行,骑马向南城行去。
“义父,二哥也是好意,只是太过谨慎了些而已。”苏温录野的贴身侍卫,苏温录杰低声尽言道。
他和苏温录哲犴关系很好,两人一同长大、一同习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