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阡陌客来说,就是最重要的节日。
今日更比以往更加重要。
二十五年分散各地,甚至改头换姓,所为便是今朝。
他们不想来到此处时,是悲戚的,是痛苦的。
他们要的是敢来这里纵情豪饮,与故友同酣。
“何必、农千万、赫连晟、王恩明、刘二虎……鹿阳,我个废瘸子,敬你们。”喝的栽栽歪歪的牛大叔,抱着酒坛一个个敬过去。
若说谁心中此刻并不畅快,或许就是他了吧。
在此地久居二十五年,不过无奈之举而已。
若没有这二十五年在此,牟家也不仅仅只需将他逐出家门,便可仍旧隐居。
朝廷会允许一帮阡陌客封候拜将,逐渐势大,却不可能给四大隐门重新傲立朝堂的机会。
皇帝愿意,满朝文武也不会愿意。
没人会放心四个千年大族的底蕴和实力。
可用,但不能重用,这大概就是朝廷对四大隐门的态度。
甚至,他若在,便是夏侯灼、萧无涯,也不会被重用。
所有布局谋划,都将成空。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除了在此枯坐二十五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为曾经的弟兄们做,心中如何能够痛快。
所以他醉的尤为的快,喝的也格外的多。
没人去劝他,没人去安慰他,只有一下下的碗到酒干。
“师父,人给你了啊。这两天,别怼他,行不?”凌沺晃晃悠悠的,把牛大叔扛到了边上,交给了司徒彦璃。
“我知道。”司徒彦璃点点头,心疼的看着那张变了很多样子的脸。
随后凌沺又出去找来黄宁等人,在这里扎了一堆帐篷,里面铺上羊皮,把一帮人一个个扛进去。
让他们在这里,再和兄弟们梦中把酒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