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北面皇城外的朝阳、承禄两街,尽是各王公府邸,除了他们自家院墙,是没有坊墙、坊门的。
胡绰的思懿公主府,倒是不在朝阳街,而是在临近的宁煦坊。
其位于内城东城的边缘,是除去皇城和宫城外,整个内城的最东北角。
要是凌沺从长兴东边进城,其实很快就可以找到的。
但他路上走偏了,现在从北边进的城,就得走过整个北两县,再顺着内城墙外的宽道,绕半圈,才能进去。
“叶护?”
“叶护来了!快去禀告公主殿下!”
进到坊内,公主府倒是不难找,这临近皇城的几个坊,也都是高门大院,坊内布局也规整,一家家门口看过去就行,门上头都写的清楚着呢。
虽然凌沺连日赶路,有些狼狈和邋遢,但好歹是自家叶护,府门口的亲军没等凌沺走近,就给认了出来,高声呼喝着上前见礼,有人还急忙去给胡绰通报。
“韩利阗乙,你咋还亲自守上门了?犯啥错误挨罚了?”凌沺笑呵呵的跟大伙点点头,看向千夫长韩利阗乙道。
“回叶护,前两日刘兆先生等人持信物前来,公主得知叶护将至,便让我等轮番在府门和城门外等候。”韩利阗乙恭声回道。
他可不是王鹤、刘兆等人,也不是夜皛、黄宁他们,跟凌沺在一起久了,习惯了凌沺这没正行的样,并没有多少拘束。
虽然凌沺是开着玩笑的,他也仍旧一板一眼的。
“行吧,辛苦你们了,我从北面进来的,要是东边城外有人,你派人去喊回来吧。”凌沺无聊的砸吧下嘴,说着往府内走去。
“老王,你去找老刘他们吧,都去外面耍耍,他们来的这么快,怕也是急着呢,去松快松快。”凌沺再对王鹤说上一句,把自己钱袋子扔了过去。
“得嘞。”王鹤开心的接过,随便找了个丫鬟给他带路,就往侧院行去。
要不是丫鬟实在走不快,他怕不是能把这几天跟凌沺赶路的速度拿出来。
这个钱袋子里,可都是金子,二十多两呢,便是在长兴,也够他们好好玩两天了。
“普卢骨见过叶护。”而凌沺这边,一直往内院走去,老宦官普卢骨,先行迎上来见礼,然后亲自引着凌沺去内院。
“这段时间我收不到家里的信,没什么大事发生吧。”凌沺边走边问道。
“一切都好。
吴先生他们,早有预见,提前让部民都聚居一处,带着大家伐木搭建了许多马棚和牛羊畜舍,没有被雪灾造成太大的损失。
王庭那边,世子妃闻讯也谏世子同样施为,后汗王陛下出面,将此法传令各部同行,是以损失皆不算惨重,没有南下的必要。
唯有克木禄部,情况有些糟糕,已经向王庭求援,若非大璟边军及时陈兵边界,怕是已然再起战事。”普卢骨也知道凌沺想听什么,当即回道。
“胡绰可已嘉奖?”凌沺点点头,再道。
这个结果与他预期差别还是不小的,当归功于吴恩泽他们,嘉奖是绝对不能少不能轻的。
虽然荼岚各部,这些年在雍虞罗染的整顿和改变下,都尚算富足,也有了存粮的习惯,有了些底蕴,不至于一遭灾就得南下劫掠,解决温饱活命问题。
但朔北可是新部,存在时间并不长,一旦部民的损失过大,他这个部落的主人还不在,是很容易生乱的。
再者,能保存下更多的牛羊、马匹,部族实力、部民的生活,也自然更强、更好、更富足,还不用太长时间去恢复,当然更是极好的事。
“公主和王庭皆各有重赏。”普卢骨回道。
“嗯。汗王陛下身体状况如何。”凌沺笑着点点头,再问道。
他其实有些奇怪的,这大冷天的,老汗王病情居然没恶化,还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