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距离并不算长,此刻已然成了一个很小的椭圆,东西长不过十数步而已,有敌也不过二三十人。
凌沺身如游龙,不断斩杀敌军,撕开一些缝隙,与敌插身而过,连续避开敌将三箭,斩敌十余,快速临近西侧盾墙。
他没有把人全杀了,那些梵山军一死,剩他一人,那就真的无处可逃了,盾阵收缩层层密布之时,他便是连动都别想了。
他得留着他们,无论他们是进去盾墙之后,还是真的忘死,全然不在乎自己性命,被踏在脚下,都需要时间,哪怕这个时间再短,也够了!
此前他就是如此,快速破阵,缠着敌军厮杀,不给他们退离的机会,现在也是一样,只有他比敌军动作更快,敌军才不能真的把他困死在内。
“给我开!”无惧身后身前一圈刀矛袭来,凌沺两刀将之尽数斩断,暴吼一声,双刀同时劈落向前,两面近人高的坚固大盾,生生被他砍入近半,有两三尺深,盾后之敌被同时斩杀两人。
虽然双刀皆是被大盾卡住,可那正是凌沺所想,左右一拧,持盾之人已死的情况下,两面大盾直接随着长刀旋转起来,被凌沺甩向身后,砸倒身后追来之敌。
紧接着,凌沺成了个滚地葫芦,狼狈的躺倒在地,向前滚去。
铿铿之声就在他身后不断响起,一排刀矛刺在他躺倒处的地面上,沙石飞溅。
甚至有一柄刀矛的勾刃直接划在凌沺脊背上,在坚固的内甲上擦出一溜火星。
可也仅此而已,仰躺在地的凌沺,右脚凶猛抡起,化作一杆重锤般,狠狠踢中身前数名梵山军,将之踢得四散跌落,阻住了许多前冲敌军脚步,不少梵山军被自己同伴砸倒、绊倒。
借此时机,凌沺后翻跃起,将南边数名敌军刺来刀矛踩在脚下,顺带有险之又险的避开一剑。
以后长刀再起,南侧这数名敌军头颅抛飞而起,而凌沺则再次腾跃向前,一刀撩斩而上,将数名敌军刺来刀矛斩开,连连踏在三名梵山军头顶,跃空一刀斩出!
“哈呶!”持弓梵山将领,见凌沺快速杀至自己身前,不及打马撤走,也没有妄图去改换兵器,而是毅然决然将刚搭上弓弦的一箭射出,他不信凌沺离他不过两步远,也能将这一箭躲过!
事实上,这么近的距离,别说这远超常人的强劲一箭,就是寻常战弓射出箭矢,想躲也是难之又难。
而凌沺也确实躲不开,先前那一箭,在十余步外,他都躲得勉强,裤子被箭翼划开一条长口,更何况他现在身在半空,脚无着力之处,身下尽是上刺刀矛。
但他从没想要去躲!
在那梵山将领错愕之际,凌沺仍旧一刀重重劈落,他射出的箭矢,游鱼般游动前行中,被凌沺一刀从中劈开,从凌沺耳侧不远,各自飞过。
然后凌沺的另一把刀,就向他飞了过来,精准的刺在他的咽喉上。
然而那一箭之力可不是无物,箭虽然被劈开,却不代表凌沺未曾受到冲击,刀箭相交的一刻,凌沺虽然劈开箭矢,却也被对撞之力击的手臂上扬,前跃之势锐减。
眼看自己就要掉落下去,被一堆人乱刀挑杀,凌沺也是满面凝重,瞬间屈膝蜷缩,将昭阳刀横着垫在自己脚下,落在一柄几乎垂直上刺的刀矛勾刃之上,一触即分,借力腾身再起,挥刀荡开纷纷刺来刀矛,落在那梵山将领的马背上,将之一脚踢落,把长刀抽回手中,左右连斩数刀,再斩数敌。
“操!差点要害不保!”暂得瞬息喘息之机,凌沺心有余悸的低头看了一眼,才算安心,心里骂骂咧咧。
而后即刻跃离马背,飘身落地,继续向前厮杀奋进。
身后马匹战马,顿时被扎成了筛子,悲嘶倒地。
“真特么猛!”吕挚几人,从敌军阵型混乱处杀入,速度并不慢,此时临近凌沺这边并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