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咋的。”凌沺也是回以苦笑。
吕羡若真在梵山获得一定信任和支持,那怕是真不好杀了。
到了那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明着来暗着来,都不太好办。
真要说起来,他费劲巴力劝降六万人,也不及对方得到一个吕羡。
毕竟那是大璟皇帝嫡出长孙,前太子嫡长子,大璟曾经的晟亲王。
哪怕他犯了谋逆大罪,以不复从前。
可起码他是隆彰帝亲孙子,这个事实在,吕氏皇族嫡脉子嗣。
他谋逆只是自家人争家产,妄图杀祖是不孝,都是国事,却更多是家事,只不过是帝王家事。
而一旦叛国,让大璟子民如何看待皇室,让天下各国人如何看待大璟。
更何况他是从罪卒营离开的,他一旦投敌,以后罪卒营也别存在了,大家伙都往敌军投效去好了。
他,能代表的意义太多了。
无论他真心假意投靠梵山,梵山也都绝不会坐视他被杀。
而他们对梵山的了解,也极其的有限,真要被藏了起来,找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何况是杀。
五大爷憋了半天,这是给他放了个大招啊。
“那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放出去的人,我自己来。你有个准备就行,真见到了别意外,也别打乱了你的计划。”封边歌也很无语啊,他根本不知道白帝关的具体情况,本来还对吕羡报些希望的,毕竟吕羡应该很在乎他父王吕思明才是。
“真遇上再说,我看着来,梵山那边,你们也不好派人过去啊。”凌沺耸肩摊手,摇了摇头。
“那行吧。事不可为,不必勉强。”封边歌想想也是,不过他也不会放弃自己行动的打算,就是了。
“关于漠南,我已经让薛客去了那边,之前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去练练兵,看能不能添条财路。现在么,我倒是有些新想法。”凌沺眼睛一转,忽而一笑。
但封边歌怎么问他,他也就是不说,只告诉他,稍后便知,一个劲儿的卖关子。
一日一夜疾行,一众人来到天门关关城,封边歌与吕烨交谈起来,双方众将认识一下,重新布置一下关城防务和曦虹原驻守情况等。
凌沺并没有具体去插手这些事,尽管隆彰帝的急信他已经收到了,但无战的情况下,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比这些老将更有经验,布防更加周到,是以也暂时并没有传扬周知,等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好。
他直接回了驿馆,找到了闲的长毛的勒虏,与他谈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封边歌他们那边议事结束,凌沺这才又找上封边歌,喊上了吕挚、萧欢,以及乌山骑风雷骑两军,一同向着北虹军所在出发。
七日时间已至,该结束了。
“见过邕武侯。”无论萧无柯,还是卢寅晟,见到封边歌可比见到凌沺恭敬多了。
这位现在虽然仍旧只是邕武侯,但以前便于他们位同,皆是一方边军主帅,现在不仅获封柱国之勋,更是晋为辅国大将军,领西南大都督,坐镇西南罪卒营。
柱国为从二品勋,西南大都督为从二品实职,辅国大将军更是正二品武散官。
而萧无柯和卢寅晟位同十六卫大将军,正三品。
而且,封边歌自身的威名也很是不小,尤其在边军名气极大,麾下燕北边军,俗称北蛮子,不是贬义,而是认可,那打起仗来都是如狼似虎的疯蛮之徒。
天门关、乾坤关都鲜有大战,而燕北的仗几乎是年年打,不是数十上百人的厮杀,而是动辄数千上万人的大战,那也是生生打出来的名声。
对这位,没几人敢有所轻慢的。
“来,看我,别看他。”凌沺无语的拍拍手,一帮人忒欺负人,没看谁又在正当中么,不拿咱当个干粮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