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凌沺等人起了个大早,但是实际上,阿穆那大帝一众,上早朝的时间,是正午前的一个时辰,梵山的正午前。
人家也不叫早朝,就是例行议事,而且若非他们到来,阿穆那每旬才议事一次,其余时间,有什么要紧事,才会单独奏秉阿穆那大帝,或者由大帝发起,召集各为亲王、大公等齐聚商议。
所以在场的人也不多,除了凌沺他们三人,也就十多个。
八个人身穿华服,七个人身着鎏金甲,加上个一身金色华服的阿穆那大帝,就是全部了。
“大璟使臣(副使),凌沺、吕宁阳、罗燕途,见过阿穆那大帝陛下。”凌沺三人照例拜会一句,欠身一礼,挺立场间。
单论气势来说,很有些跋扈和嚣张的样子,起码在梵山等人看来是如此。
“皆说中原是礼仪之邦,今日所见倒尽是倨傲,不愧是天国大朝!”有一梵山将领,阴阳怪气的哼道。
“可笑。”凌沺冷笑一声,“昭允亲王就在此间,广闻博学之名,便是凌某也如雷贯耳。你可问亲王,大璟朝臣百姓,面见圣上,是否也是此礼。在我大璟,圣上为众心所向,同样也体恤臣民、尊重臣民,可不会使他们屈膝折节,还引以为傲。”
众人闻听此言,虽然不满,但也都看向了查客仑。
查客仑有些头疼,因为这个是事实,大璟确实没有动不动就跪的习俗,让他昧着良心否认凌沺的话,那也是在打他这广闻博学之人的脸,可又不能就这么让凌沺,一见面就占了上风,是以其便道:“贵使所言,虽是非虚,但有一点,本王尚有疑虑,还请贵使解惑。”
“亲王请讲,凌某知无不言。”凌沺回道。
“据本王所知,在大璟、北魏,位卑者、年幼者,向尊者、长辈见礼,需后者准允,才可起身,不知是否详实?”查客仑是属于此间老好人的那种感觉,即便此刻的反问、质疑之言,也没有凌沺和那梵山将领那般强硬,稍显委婉。
“确实如此。”凌沺不慌不忙,从容回道,甚至还面带微笑。
“只是凌某身负大璟圣上御赐印剑,在外行事,如圣亲临,且此行乃是代表我大璟而来,与贵国洽谈,何谈凌某违背之说。至于辈分,凌某与大帝皆是青壮,凌某虽晚生数年,却也无辈分之差,若依此印剑所彰,我大璟圣上之尊,反而才是长辈,凌某何来失礼之处。”
“巧言诡辩之辞!”那梵山将领轻喝道。
“敢问陛下,此是何人,可代陛下乎?”凌沺没有理他,仍旧面带微笑道。
“本将页廓宁月,阿穆那颖渠大公,阿穆那近卫军八部大将之一,你待如何?”阿穆那大帝却只是神色淡定的看着,没有开口,反而是那将领自报家门道。
“哦。那是代表不了的意思喽?”凌沺继续看向阿穆那大帝道。
“好了,页廓。这等小事,无足轻重,不必多言了。”见页廓宁月仍要开口,也看见凌沺眼中凶光的阿穆那大帝,这才开口道。
虽然他很想知道凌沺会怎么做,但却也知道,没有在这里就撕破脸皮,打上一场的必要。
凌沺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看页廓宁月,不屑之意毫不掩饰,气的页廓宁月够呛。
而罗燕途就看他们一方用梵山话,一方用大璟话,在那叭叭了一通,却是不知究竟都因为啥,虽然也能猜个大概,却也觉得很郁闷。
不过不用看样子他也知道,凌沺这犊子,是不会吃亏的,所以也是一脸微笑,面上风轻云淡的可以。
而场间与他一样的,没有。
其他人都是早有准备,哪怕不算精通,也都听的明白双方语言,就他一个赶鸭子上架,还没认真做准备,只想着掐架的。
平常还好说,无论是大璟使团,还是梵山这边接待的人,都有通晓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