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帝殿，既是第三个主神殿，此时此刻，帝殿之内，一尊尊古朴简易的座椅之上，都有一道人影默默站起，眺望向遥远的罪海。

其中最深处的一道人影，黑发垂落腰间，一席黑色长袍，眉宇之下，双瞳重叠，薄唇之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起源老大帝，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此人正是重瞳老祖，林缔。

林缔身边，还有两名看不清面容的青年人。

两个青年人身影很是虚幻，就像是没有根源，像迷雾一样飘散如烟，其中一个很像陆羽，腰挎古刀，另一个却很像白良，满头白发飘散腰间。

踏！

其余座位，一尊年迈沧桑的人沉声问道：“帝，你把起源老大帝当做棋子，让他走到这一步上，可想过后果？”

“后果嘛……哈哈。”林缔轻笑一声：“人族疲弱多久了？真以为只是苍天意志压制？还是说，你们不知道诸天万族背后是谁？”

其余帝殿成员皆是沉默。

这里的每个人，单独走出去就是曾经名扬一个时代的绝顶仙帝，但在这里，只有一个帝，那就是林缔。

不论林缔究竟在布置一场多么残酷的局，他们作为帝殿成员，作为人族最后的底牌，都不能提出任何异议。

“好啦，都别沉默了。”林缔轻笑一声：“人族肯定是要崛起的，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人，一些时代，一些世界，爆发不断的争纷，然后在这些争纷之中，万蛊争斗，活出那两个最强悍的蛊。”

“我要白良，在痛苦中成长。”

“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失去所有。”

“我要时间让他接受所有现实。”

“我要他沧桑不老，这样才能成为最强。”

“他比陆羽少了几分曲折，但多了很多悲痛。”

“陆羽是斩破万敌而不朽的刀锋。”

“是帝殿，是人族勇往无前的开拓者。”

“那么白良就是，人族未来最坚固可靠的根基。”

“这个根基必须坚固到悲痛不侵。”

“所以我承认，我会对不起白良。”

“但没办法，我需要他以这种方式成长起来。”

“起源老大帝会为了白良而死。”

“起源晨女也会为了白良而死。”

“甚至那个罪海蓝星的所有生命，都会为了白良而死。”

“我要未来的人族根基，心性坚固到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他。”

“在破败寂灭中沉沦，在沉沦堕海中苏醒，陆羽曾经历过九世轮回而苏醒，可那是别人的轮回与痛苦，现在，我要白良自己经历自己的。”

“不要怪我……心太狠。”

说到最后，林缔已经转过身去。

无人看到他眼角的歉意与坚定。

……

轰隆隆……

第八百次惊天巨响。

起源老大帝站在一尊审判终焉大轮盘的废墟之上，手里攥着破碎的古铜眼睛，以古铜眼睛当做拳虎，满头白发狂放如虎，环顾四方敌，怒吼：“继续啊！”

如狂狮般的起源老大帝。

嘴角却汩汩流着鲜血。

这一战，他将三尊审判终焉大轮盘拖进时光长河的边缘，亲手将其肢解，甚至连时光长河里的根基都怒而拔出！

结果就是一尊审判终焉大轮盘被彻底瓦解，两尊重创几乎覆灭，其余九尊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严重创伤，古铜眼睛都变得恍惚不定起来。

“起源……忠。”

“你已经……彻底忤逆苍天。”

“就算你能杀光我们……”

“苍天意志都不会放过你……”

“你们起源神殿……要亡了。”

其余九尊审判终焉大轮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