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除过白枭与白良,便再无一人。
“你是尊敬的圣子,好威风的纯白圣甲。”白枭仰头看着白良,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道:“真好看啊。”
闻言,白良默默脱掉纯白圣甲,摘下头盔,静静放在身边,而后蹲下身躯,轻声道:“这两年苦了你,我知道你是去了苍天领域才会变成这样……”
白枭的胸口有个肉色的圆眼睛,此刻正默默注视着白良。
白枭低头,摸着胸口的圆眼睛,笑了起来:“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就算现在再让我去一次苍天领域又有何妨?”
白良从随身戒指里搬出两坛烈酒。
给白枭满满倒了一碗。
白枭一饮而尽,畅快一笑:“再倒!”
白良继续倒满了第二碗。
白枭继续一饮而尽:“继续!”
第三碗。
“继续,满上!”
第四碗。
“哈哈哈,满上!”
一碗接着一碗,白良倒多少,白枭就喝多少,越喝眼角的晶莹越是明亮,到了最后,白枭喝醉了,扔掉酒碗,一把扑在白良的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我想你啊!”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圣树啊!”
“不管你是起源圣子还是白良。”
“我都只认你啊!”
白枭哭得稀里哗啦。
脑袋重重磕着旁边的墙壁。
发疯般扣着胸口的圆眼睛。
一下又一下,胸口血肉模糊,他还是没有停手,仿佛奔着要把胸膛抓烂一样。
“啊啊啊,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变成怪物啊!”
“救救我,救救我啊圣树,我真的不想啊!”
白良紧紧抱住白枭。
在白良的怀里,白枭更加放声痛哭。
“我就是想要救你,我就只想救你。”
“可我被污染了,我真的不想被污染啊。”
“每天我脑袋里的东西都在逼我,逼我拿出一颗新鲜的人类心脏,我被困在这里,我真的没有办法啊,我只能挖我自己的心脏,我每天只能挖我自己的心脏……”
白良望向天锁囚牢的角落。
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堆满了腐朽发臭的心脏。
每一颗心脏都是白枭的心脏。
每一天,白枭都要催生出一颗心脏,然后挖出来,插上三根用泥土拧成的香烛,进行那诡异邪祟的仪式。
白良昏迷了两年,函谷关征战了三个月,共计八百二十天,白枭也就挖了八百二十次自己的心脏。
那个角落里,也就堆着八百二十颗心脏。
“我真的不想再挖心脏了啊。”
“好痛苦好痛苦,我感觉我是个怪物。”
“我不想做怪物啊。”
白枭哭得整个天锁宫殿都为之颤抖。
“圣树,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