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坐下。

两人几乎背靠背，只差着两尺左右的距离。

月羽兮抬头仰望着天空，遗址秘境里没有太阳月亮，也就没有日夜之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灰沉沉的，但她就是双眸如水，蒙了雾气一般，直眺远方。

高昂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远处似有似无的高峰和巨树，双眼并没有焦距，因为他全副心思不在眼中，而在心里。

对妻儿以及妹妹的强烈思念和愧疚再次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让他再一次的难以呼吸。但他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至少表面上是平静的。

“在想什么？”月羽兮忽然问道。

“在想几个人，几个可能永远也无法再见的人。”高昂也不隐瞒。

“你来自哪里？我查过了，你应该不是燕峰城土生土长的。”既然是可能永远也无法再见的人，月羽兮也就非常聪明的没有追问，转向另外一个话题。

“来自哪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高昂微微的叹了口气。

“无边雾海之中，或者无边雾海的对岸？”高昂没有明说，月羽兮也没有追问，而是语气非常随意的问着，不需要准确回答的随意的问着。

在她来说，来自哪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重要的是将来要去哪里。

高昂笑了：“无边雾海？不是，是浩渺星空之中的某个地方。”他忍不住透露了一点。

一直憋着实在太难受。

月羽兮依然没有追问，沉默片刻，忽然又道：“你很孤独。”

高昂不由得一呆，月羽兮是第一个看穿他孤独的人，忍不住道：“是的，我很孤独。”

月羽兮却摇头：“不，你那种不应该叫孤独，应该叫厌世。你对我们都很热情很重视，连自己的性命不要都要保住我们，但我总感觉你并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你就是想自己孤独一个人的走，最好是谁也不想管，谁也不要来管你。我的主修法诀有玉洁冰心之术，虽说无法读心，但感觉很敏锐，你骗不了我。”

“啊？”高昂惊异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月羽兮已经一语穿心，活生生的剥开了他虚伪的外衣，他还能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