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料峭寒春之际,奔走四方。
江湖流离,风光的永远只是少数。
咦…金家班的人也在?
郭鹿泉暗中一笑,已猜出怎么回事,装作不认识,准备再喝几杯就起身离开。
忽然,几名护卫谈话吸引了他。
“欸,听说了没,血衣盗又下山了!”
“怎么没有,听说是在怀州,不过这次没有入城,而是将司马家的一座矿场劫掠一空。”
“他们要矿藏做什么,司马家难道没动手?”
“怎么没有,数十名供奉连夜追入深山,可惜连对方毛都没抓住…”
说到这儿,那名护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有人传言,血衣盗有山中龙脉溶洞地图,所以能穿行百里无影无踪,不少江湖邪修都已经加入。”
“啧啧,看来事情闹大了,不会来咱并州吧?”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郭鹿泉低头喝酒,听得眉头凝重。
他在永安休养了一个冬天,这短短时间内血衣盗竟然声势如此之大,背后恐怕不简单…
咚!
大门忽然被撞开。
所有人都是一惊,仓郎朗拔出兵器。
虽说四海客栈有自己护卫,绿林悍匪也卖四海门面子,不会轻易滋扰,但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出乎他们意料,进来的不是什么盗匪,而是穿着土气的一老一少,扶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人。
护卫们皆是冷眼旁观,心中警惕。
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为什么人人称赞?
是因为少。
然而,郭鹿泉却面色一变,“祁隆?”
说罢,身形闪烁已来至跟前。
护卫们吓了一跳,没想到那蔫不拉几的老者竟是个好手?
穿着土气的老少正是王玄曾见过的憋宝人师徒,见郭鹿泉阻路,悚然一惊就要抽出腰间铁刺。
“是自己人。”
祁隆连忙制止二人,脸色惨白笑道:“鹿老头,老子流年不利,又栽了…”
“先别说话。”
郭鹿泉脸色凝重,带着三人迅速离开。
大厅柜台上,正在算账的掌柜眉头微皱,叫来伙计低声吩咐…
……
屋内,灯火明亮,血腥味十足。
床上,祁隆已然昏迷,胸口五个指洞血流不止,周围一大片焦黑溃烂,竟然变成了绿色。
“尸毒!”
郭鹿泉面色一变,双手如风,先是迅速用小刀刮去腐肉,随后用了火罐拔出毒血,又从怀中掏出药粉…
半晌,才抹去额头汗水仔细包扎。
几人身后,四海客栈伙计端着盘子,面色不变躬身道:“几位大人还需要什么?”
四海门生意却是有一手,郭鹿泉刚把祁隆接回小院,转眼便有伙计送来了各种伤药针罐。
“不用了。”
王玄挥手打发走伙计,盯着憋宝人师徒道:“二位,又见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用说!”
郭鹿泉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老僵尸所伤,定是去挖了坟堆子!”
羊皮袄小徒弟涨红了脸:“胡说,俺们老杨家只憋宝,不挖坟,跟那些土夫子不是一路人。”
“憨娃,闭嘴。”
羊皮袄老头制止了徒弟,从腰间取下烟袋锅子,死命抽了几口后皱着满脸褶子道:“几位既然和祁爷相熟,老头也就不瞒着你们。”
“我和劣徒是靠接萧家珍宝阁生意为生,也因此认识了祁爷,这次是接了任务,去找山中木客做生意,谁知却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