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渝州。

耳边听着最近最火的《娇娜》说书声，吃着渝州名菜“红焖青尾鱼”，玉伽愁眉不展地看着手里的一张小纸人，眉头中有一丝愠色。

在灵州竹林外苦苦守候了半个月，没有吃没有喝，只能靠着烤竹笋充饥的玉伽终于等到了“陈洛”走出竹林。

她一路尾随，直到“陈洛”走出了灵州的范围，才找准机会搏命一击！

可是……居然让他逃了。

自己穷追不舍，终于在三天后重新找到了“陈洛”，为此她做出了紧密的计划，一路上布下了各种陷阱，但是对方居然一个当都没上。

就没有见过这么谨慎的人！

直到昨日，她不顾一切，甚至就连杀手锏也拿出了出来，打算硬杀！

结果……喜提纸人一张！

纸人上还写着三个字——气死你！

玉伽真的要被气死了！

杀手最可怕的不是被反杀，而是被目标嘲讽！

“这个陈洛，果然名不虚传。”玉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明是张扬的作风，但行事居然如此谨慎！”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的破绽！”

玉伽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鱼肉，听到台上说书先生正说到故事高潮处，微微一笑。

“妖族白墨，故事写得真好！”

“果然，又不是只有陈洛一个人会写书！本姑娘以后不听他的了！”

“就听白墨的！”

……

方寸山。

陈洛皱起眉头，望着被白炎炎坐在背上不敢反抗的狰兽虚影，有些为难地说道：“以前的书灵都会认我为主，这只异兽书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白炎炎噗嗤一笑，抬手喝了两口美酒，随意摸了摸嘴，说道：“小白泽, 你可知道你凝聚出的到底是什么？”

“这可是祖妖的真身血影！”

“祖妖，那是妖族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比肩你们人族的半圣。。”

陈洛不解, 说道：“可这是天道之力创造出的, 并不是妖族血肉化生啊。”

这也是陈洛疑惑的地方，在他的认知里, 天道力量就好比是一团胶泥，而雅文就是一个个模具，只要天道认可模具, 就会把天道力量灌入雅文文章这个模具内，最后凝聚成有不同能力的书灵。

白炎炎微微摇头：“天道创造了妖祖，而妖祖创造了妖祖，但是不能直接说天道创造了妖族，这个你能理解吗？”

陈洛点点头：就是我上司的上司不是我上司嘛。

白炎炎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 妖族敬祖不敬天。和你们人族依赖通过雅文获取天道力量不同, 妖族只要激发体内的血脉就好, 对天道并没有多大的依赖。”

“即便是日精月华, 也并不是找不到替代品。譬如蛮日蛮月，也能协助妖族净化血脉。”

“所以，妖族血脉并不是握在天道的手上, 而是妖族自己手里。这一点你明白吗？”

陈洛略微沉思，点点头：这意思就好比是天道没签合同，就把钱全款支付给妖族了, 现在妖族手上拿着钱，在苍天商场买货也是买, 在蛮天商场买货也是买, 不耽误自己。

“要说苍天毁损了, 妖族没有一点影响也是有些夸大，不过总体绝对是在可承受范围之内，这和人族的灭顶之灾完全不同。”

一口气说了许多，白炎炎又喝了两口酒, 润了润嗓子, 才拍了拍身下的狰兽, 说道：“这些你要是都明白的话，那你想想, 这血影奇怪不奇怪？”

陈洛眼神一转，就明白了白炎炎的意思。

简单来说, 妖族和天道目前可以看成重叠的两个体系, 天道之力确实可以造化万物，但是唯有妖族是没办法凭空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