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迈步,正准备忽略过去,却又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惨叫,这次明确的被她耳膜捕捉到。
“不对啊,真的是有人……”杨胭下意识的沿声寻去,也不管那宫女如何在身后劝,来到一处偏僻的阁楼,里面再次一声惨叫,就是从阁楼的柴房里传来。
宫女脸色陡变,拼命拽杨胭“良家子别管了!后宫有些事你听到了就当没听到,千万管不得!还是快去皇后那边罢!”
惨叫声愈发凄厉了,杨胭的心都听得揪起来,她虽懂宫女所说的道理,但眼瞅着就在跟前,她实在无法不管不顾。
遂走进那阁楼,发现有一处柴房,门窗都被模板钉死了,只有一个小洞,似是用来送饭菜的,血腥味和奇怪的臭味令人作呕。
“那里面关着什么人吧?!唤几个内侍来瞧瞧,不然真要出人命!来人!”杨胭有些急,捂了鼻子,正要去差人,却听得那惨叫戛然而止。
旋即微弱的呢喃从柴房里传出“……妾本丝萝,愿托乔木……妾去也,君……珍重……”
意外是清醒的,温柔的女声。
然后就再无任何动静了。
杨胭心里咯噔一下,可这次不待她分辨,就有几个白布捂嘴的内侍走了进来,打开柴房,一阵窸窸窣窣和呕吐声,然后一卷草席被抬了出来。
全程没有谁看过杨胭,当没她这个人似的,只是草席经过她身旁时,她清楚的看到了长可委地的青丝漏出来,就那么拖在地上,发间满布蛆虫和肮脏的东西。
“这是?”杨胭实在是惊愕,堂堂后宫,天子脚下,竟也有这等糟践惨景。
没有谁回答她。那几个内侍面色从容,仿佛早就料到了,加紧着脚步把草席抬出去,远远的还听得他们抱怨。
“早不死晚不死,偏选在腊八,真是晦气……就在宫外随便捡个地儿丢吧,臭死了……”皇后年
“良家子,走吧,皇后那边吉时快到了。”宫女的劝解从旁传来,又加了句,“后宫自古冤枉地,见不得光的事多了,良家子最好别浪费好心,否则害了自己也害了家族。”
杨胭心底乱荒荒的一片。
都说天子帝宫如何尊贵,如何圣洁,如何人间富贵如画,却不想红墙内不见光的沟缝里,罪孽与糟践都生了虱子。
何况,还是在她晋封婕妤,入主帝宫的这一天。
“……走吧,你说得对,别误了册封礼。”良久,杨胭才挪得动僵硬的脚,转身走开,只是这一路风实在刮得太烈,冻得她身心凉透。
到了坤宁宫,繁文缛节自不必细说,良家子杨氏晋为婕妤,继后刘蕙提点了些后妃之德广衍子嗣的话,端庄美丽的笑麻木又冷漠。
“良家子……哦不,婕妤,都说你这册封日子来得巧,正好是腊八,双喜临门。”刘蕙虚手一扶,“本宫赏你这碗腊八粥,也当是本宫的贺喜了。”
“嫔妾不敢!都是圣人恩德!嫔妾感念上恩,惶恐备至!”杨胭连忙拜倒,下意识想到昨晚如何新承恩泽,也不禁红了脸。
刘蕙不置可否,吩咐迟春去取一碗腊八粥来,却这当,殿外传来宫女禀报。
“启禀皇后吕姑娘到了。”
“哦!招娣来了!快请……哦不,你说本宫还在梳妆,先让她去暖阁坐坐!”
刘蕙眸光一闪,意识到殿里还有杨胭,刚泛起的笑迅速僵硬,因为变化实在是太明显,连带着宫人看杨胭的目光都冷下来。
杨胭如芒在背,大气不敢出。
“杨婕妤。”刘蕙开口了,意味深长,“你是江南杨家的人,应该也听说了吧,本宫有个弟弟,唤刘仁,得圣人看中,刚被擢为江宁织造,今后江南权力场,我刘家便是一方诸侯。”
顿了顿,刘蕙看着杨胭逐渐变白的脸,很是满意“仁弟还未娶亲,圣人做主,赐了一门好姻缘。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