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本公子这是……与民同乐!”
“看来你念的圣贤书,都被拿来油嘴滑舌了。”花二抿嘴一笑,微红的眉眼脉脉,荡漾开来。
顿了顿,她伸出一根莹指,一点“可惜民女没念过那么些书,听不懂,只瞧见了一个闷葫芦小相公,扯张虎皮做大旗。”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彼佳人兮,突然和当年那个抱着碎花盆,笑容明烂如火的影子重合。
赵熙行的心在胸膛里跳得厉害。
这个欠了他三年的小狐狸,如今真切的站在他面前,说着话,开着玩笑,生死两茫茫一场梦,时光涌来将今朝湮没。
于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是了,从他见她第一面起,他就把自己推向了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赵熙行的指尖在箭袖里攥紧,忽的一句“我只问你,当年鹦鹉的诗,你到底懂也没懂?”
花二微愣。思索了片刻“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好像是这句,不过……什么意思呢?我念书未念过这句。”
“……好,你等我片刻。”赵熙行正色嘱咐了句,忽的转身跑开,脚步很急,跟捉贼似的冲进了坊市里。
徒留在原地的女子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怎么突然就跑开了?吓得她也往身后看了眼,怕是老林子里的大虫跑出来了。
前时看热闹的乡亲们都散了,吆喝声重新连贯起来,桂叶子也带着一帮小弟,另寻了空地鞠蹴得热闹,旁边的孙橹灌了一壶酒,醉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剩下了花二一个人,孤零零的杵着,各种尴尬。
可赵熙行那么严肃的嘱了她等他,她也就真不敢挪脚步,于是傻傻的站在街中央,跟门神似的,行人都绕道走。
也不知等了多久,十月天黑得早,金乌坠西,夜色哗啦一声淌下来。
镇上铺子都点亮了灯烛,十里长街泡在橘黄光影中,炊烟香味四溢,传来桂嫂子唤桂叶子吃饭的呼喊。
孙橹早就收了铺,走了,告辞前给花二留了一箩筐瓷瓶,说都是专治缺心眼的。
而花二还在街中央杵着。腿脚都酸了,眼睛也瞪得通红。
就在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还能信赵熙行的鬼话时,忽看到人群分开,伴随着急促的跑步声,一道人影从远处奔来。
眨眼跑到跟前,男子很是狼狈,上气不接下气,袍脚一坨泥,额头上都是滚汗。
“跑……什么呢?我又等……什么呢?便是天上掉黄金,你个东宫需得积极?”花二又是疑惑又是不满,瞪着赵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