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回应归来。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在下,薛高雁。”
男子最后一句,弓满箭放——
我即天道。
吉祥铺。铺面上挂了休沐的牌子,后院歪脖子槐树下置了张竹榻,榻前青石案,案上一个大瓜。
砰。刀落瓜裂,鲜红的汁水在阳光下泛着碎金。
“来来来,别磨了,吃西瓜先。”筎娘两眼冒光的切瓣,加了句,“今早去孙老头药铺顺的。赶快吃,不然他找上门来了。”
容巍坐在一旁,正在磨刀。面前小半个磨盘大的磨刀石,被槐影浸得翠绿,刀是赵熙彻送他那把刀,金镶玉,玉镶钻,宝光闪得人热。
“顺的?孙橹孙郎中给咱铺子瞧病,从来不收草药钱的。婆婆你也好意思顺瓜?”容巍哭笑不得,“这瓜婆婆自己吃好了。我晚些再买个瓜,还给孙郎中去。”
“你呀,死脑筋。孙老头常常进宫给赵胤瞧病,一次赏金够吃一年,他不缺钱。”筎娘吃西瓜吃得欢喜,头也不抬,“老身帮他花钱,免得宵小之徒惦记,是帮他哩!”
容巍翻了翻眼皮“话说婆婆和孙郎中认识大半辈子了吧。”
筎娘笑“可不是!老身是先帝元后的娘家陪嫁。先帝还是住在潜邸的东宫时,元后娘娘嫁过去,老身也就跟过去了。孙老头就是先帝的门客。”
“门客?”容巍搜索着记忆碎片,“好像是记得……从赤脚郎中到太医署首席,都是先帝举荐他的。”
“嘿,孙老头年轻时那个性子啊,你不知道,眼睛长天上的!虽然他医术高,但帝都米贵,水深,他照样横冲直撞!曾有一次,他喝酒喝多了,醉倒在宫门口,指天大骂,说太医署的都是庸医,给他提鞋的!你说说,这样的性子,哪怕华佗在世,也没哪家容得下他。所以他四处碰壁,最后还是先帝赏识,才赏了他一口饭吃。”
提起孙橹,筎娘就打开了话匣子,刮着脸皮笑他浑头,精神劲儿放佛回到了年少时。
容巍若有所思“可我认识的孙郎中,虽有些脾气,倒也不止于此啊。”
“你是在帝宫认识他的,他早就被教乖了!”筎娘凑近前去,笑得得意洋洋,“被老身在潜邸教乖的!”
容巍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埋头磨刀,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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