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岁的女子向他折腰,脸上也不禁浮起了十六岁的不好意思。
“苏家姐姐不必如此……刚才说到哪儿了?对对对,花魁双生。”赵熙衍挠挠头,微红着脸道,“苏姨常年坐镇榜首,而我母亲雨霖铃,就常年占据榜眼。其她八艳每年都在变,出出进进,上上下下,唯独这榜首榜眼生了根似的。所以秦淮称奇,花间并尊,就一起得了个‘花魁双生’的诨号。”
“千年第一,千年老二?”程英嘤好笑,“这种孽缘,难得没打起来,还关系那么好。不过既如此,为什么各自珠胎暗结后,我母亲选择留在了秦淮,而林姨,选择了北上做赵府妾室呢?”
“那两个人关系是好,但性子却完全不一样。一个风流自在,一个温婉可亲……”
赵熙衍的话没说完,两个人错愕的目光就转了过去,原来通报的宫人闯了进来,伏在柚木地板上请罪。
“我不是屏退了所有宫人么?”赵熙衍眉梢一挑。
“六殿下恕罪!实在是来客名头太大,奴才们不敢拦!”宫人磕头如捣蒜,叫苦,“是,是……江南那位家主!”
程英嘤手一抖,捧的茶盅差点摔下来。
赵熙衍看了程英嘤一眼,示问。
“无妨。请他进来吧。”程英嘤放下茶盅,对赵熙衍点点头。
殿门打开,六月的日光倾泻进来,碎金荡了一地,曳地的紫衫分开这金澜,淌进了殿里。
殿门又关上,来客长身玉立,先是对赵熙衍行了臣礼,又看向程英嘤,淡绿色的瞳仁在幽深的殿影里凝成翡翠。
赵熙衍的目光在程英嘤和男子之间一溜,轻咳两声“我书房那边还有点事,先,先告辞……”
“不用!!!”
程英嘤猛地喝道。
这一吼实在石破天惊,唬得赵熙衍脚步一踉,差点没摔倒。
“抱歉,六殿下,请您就呆在这儿。”程英嘤看向赵熙衍,咬牙,一字一顿,“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