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碗……”豆喜按捺住撒欢跑出去的腿。
“……随尔处置。”东宫收回视线,继续低头批折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当一碗绿豆莲子汤送到程英嘤手上,后者以为送错人了,还反复确认,今儿是否老铁树开了花,或者是某贼厮终于良心发现了。
“姑娘放心,奴才肯定没会错意。二十四位大人,赏了二十五碗,多的肯定是您的。”豆喜搓着手,欢喜得像办成了件大事。
说不热是假的,毕竟六月。但说芳心未动,肯定是假的。
暑热蒸腾,一碗清凉下肚,程英嘤的心尖却浸得滚烫,探头往殿内瞥了一眼“殿下今儿还是不见民女?”
豆喜挠挠头,叹气“姑娘请回吧。还是那两个字不见……但殿下赏汤,石头已经开始松了,劳烦姑娘再坚持一阵,铁杵就能磨成针了哩。”
程英嘤点点头。忽的想起前些日和赵熙衍闲聊,说了些秦淮花间的艳事,不由胆子一大,加上月余不见赵熙行,生了几分闺怨。
遂依葫芦画瓢,故意将唇瓣的胭脂印在了白玉碗沿上,嫣红的一抹。
“民女谢恩。请将碗还给殿下吧。”程英嘤递回碗。
当豆喜捧着碗回殿时,赵熙行一眼就看到了碗沿上的风月,手一抖,差点就没握住批折的狼毫。
“皇太子殿下?”堂下臣公们见得异样,忧色,毕竟圣人失态,可是比母鸡打鸣还罕见的。
“无妨……儋州水利一事,刚才议到哪儿了?”赵熙行自然的转了话头,然而心里却如点了一簇火,咻咻的燎起来了。
听着户部长篇累牍的汇报修渠,赵熙行的目光慢慢走神起来,脑海最后就剩下了三个字。
小妖精。
平昌侯府。曾经车水马龙的高门大户门可罗雀。
毕竟出了那种脏眼的事儿,嫡姑娘流放就已经够丢脸了,虽然圣人顾念天机先生开国有功,对他人并未重惩,但风口浪尖上的,侯府如今都低着头做人。
宗祠。平昌侯,也即天机先生沈圭面色凝重的执起墨笔,将族谱上“沈银”一名划去,指尖抖得厉害,划了半天,才将其彻底抹去。
“罪女,叩谢沈氏二十年养育之恩。”粗服素颜的沈银跪在祖宗牌位前,深深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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