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把苏绣缀珠的华衣拿来擦书,他确是从未见过的。
“帝姬何时跟来的?”稳了稳心绪,沈钰问,指尖攥紧了《钰兵》。
“本帝姬一直都在那儿……”赵玉质朝不远处的街角努了努嘴,有些不安,“就是没敢上前来。”
沈钰回头瞧了眼吉祥铺,又瞧瞧娇生惯养的帝姬满头热汗,站在太阳底下半个时辰,胭脂都掩不住小脸苍白。
“帝姬怎么不找个荫凉的地方等我?已经七月,万一晒出暑热,我不得拿脑子来赔?”
沈钰微惊,慌忙拉了赵玉质躲到树荫下,让她好好坐着歇气,张罗着向街坊铺子讨碗凉水。
赵玉质一口气喝完井水,晒得蔫蔫的眼眸才重新有了点神,嗫嚅道“这太阳坝子刚好能瞧见你了。要是拐到树荫下就……”
“你傻不傻!”沈钰急了,也不管什么君臣礼节,低喝,“这太阳能开玩笑么?回宫的路就这么一条,我反正都要走过来,你便是躲到树荫下,也瞧不丢我呀!”
赵玉质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搅衣角“我……我就是想盯着你,盯着那花二有没有给你开门,你们说了什么话……”
“若你真想盯这么实紧,你上前来啊!吉祥铺门口的幌子底下也有荫啊!站那么远晒太阳,找罪受?”沈钰哭笑不得。
敬元皇后贾氏嫡出当今圣人第八女,在天家被宠成个混世小魔王的康宁帝姬,今儿却格外气弱,憋了瘪嘴。
“我不敢嘛……你本就心里有那花二,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我几乎天天来陪你,给你带好吃的……你却难得休沐,第一个去见的还是她……呜呜!”
赵玉质说着说着就愈委屈,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晶莹在眼眶里打转,鼻尖红得跟兔子似的。
沈钰顿时手足无措。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别,别哭呀!您康宁帝姬这么一哭,传出去我还不得斩立决!别哭,打住!”
“那臭花二不见你,我见你,我天天都见你……小钰子,我跟你约定好的,我陪你……你可不可以心里别放着她了。”赵玉质泪眼盈盈的拉了拉沈钰衣角。
如此直白又坦率的话,孩子似的。沈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了,程英嘤说了那么多寒心话,却有一句,听得人心热乎乎的小侯爷身边就搁着一个挺好的,莫错过了。
“或许……试试?”沈钰伸出手去,摸了摸赵玉质脑门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