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历代默认的江南最重朝官。
而这曹家更是一大传奇。效忠钱家,却还能得帝宫认可,在夹缝中历经三代不败,据说多亏曹家子弟立身处世,只认“家族利益”四个字。
程英嘤不仅有了分紧张。这样一个只认族利的名门,该是怎样的森严与禁域。
正在胡思乱想,石貔貅后的朱门打开,通报的奴仆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个锦衣男子,满面噙笑:“我还想着怎今儿来得晚些,正要差人接你们去呢。”
是一个白净的书生脸面,眸底却压了凛然劲儿的年轻官吏。
“劳大人挂念了。”秦南乡一福,对程英嘤点头,“这位便是花二姑娘。二姑娘,这位是现任江宁织造,曹家家主,曹惜礼曹大人。”
程英嘤见礼。曹惜礼亲自将二人往府里迎,闲话:“听说圣驾住在钱府,大小事务繁杂,作为钱家唯一的女主人,最近忙得不轻吧,南乡。”
“大人。”秦南乡眸光一闪,“奴只是妾室,并无权管治后宅。好在家主贤明,一切都里外妥当……还有大人又叫错了。”
曹惜礼一愣,旋即挠挠头,只顾笑,仿佛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英嘤在旁边暗暗琢磨。南乡,曹惜礼竟唤了南夫人闺名“南乡”。
“二姑娘莫误会。”曹惜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程英嘤,“南夫人是本官庶妹,兄妹之间偶有不忌,并无他意。”
庶妹?程英嘤一惊。
几人寒暄间,至一处抄手游廊,曹惜礼驻足,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向二人揖手:“顺着游廊走便是药阁。本官只能送尔等到此处,告辞。”
程英嘤眨巴眨巴眼。通天大道敞敞亮的,怎么就只能送到此处呢?
“曹府染疾之人多往药阁取药,过了这廊人就多起来了。若是旁人看见本官与尔等一处,不好。”曹惜礼淡淡解释,前时还溶溶的笑迅速敛去,“还有,本官陪尔等这一程,也别四处嚷嚷,无益。”
顿了顿,曹惜礼又紧盯秦南乡,言语间多了几分急迫:“怎么喝了那么几年的药,你的肚子还是没消息?家族花重金为你求的秘药,你都有好好喝么?”
程英嘤蹙眉。这怎么跟方才像变了个人似的。
秦南乡倒是习以为常,温声解释:“每次来曹府都呕出了残渣……那么多人都瞧着,大人还不信么?”
程英嘤心里咯噔一下。呕?
“那就好。若是能怀上家主血脉,嫡妻之位自然收入囊中,我曹家和钱家的同盟也就任何都斩不断了……此乃家族大计,南乡,千万不要耍心思。”
曹惜礼丢下几句话就转身离去,因为最后半句实在听得让人不舒服,程英嘤不禁多嘴:“夫人您和您兄长……”
“快点去药阁罢,先代家主已经候着了。”秦南乡淡淡的打断话题,当先走了出去。
程英嘤只得跟上,带着满腔疑问进入药阁,被带到一个小室,见到了所谓的先代家主,曹惜礼之父,前任江宁织造,曹由。
也是按理来说的,秦南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