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真身便是一具白骨，晶莹剔透，绽放无量光，每一寸都刻满了符号，所释放的力量让炽苍都需要重视。

在和白骨神将征战的过程中，炽苍利用过去身的能力，逐渐了悟了白骨神将的过去，他的确不算是什么大恶，至少内心不是黑的。

但是，跟错了人。

那个失落的时代走出的帝者，一路登顶，艰难之中也充满了血腥和残酷。

他祭掉了一个时代的英杰，所有的争锋者都沦为了祭品，最后成就准仙帝位时，甚至祭掉了所在之界，连天地都被之活祭了，万灵的下场可想而知。

本是一个浩瀚，生机勃勃的世界，最后却破败不堪，灰暗无比，成为界海之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这样一个生灵，追随就意味着要接受他所做的那些事，并且，认同其理念。

炽苍看向白骨神将，冷声喝问道：“这就是你所推崇的帝的所作所为，祭掉同一时代的所有英杰，将生之养之的母界也一同葬送，你该不会也是一丘之貉吧？

这皑皑白骨组成的大陆，想来也是一部血泪史，这等作为，枉为天庭。”

白骨神将反驳道：“帝的确做过一些残酷的事，但整体来说是好的，开辟了天庭之后，一直守护人间。

这里的尸骨是征战一些大界之后产生的，堆积在这里，祭掉他们的血肉，留下骨头，希翼有朝一日孕育出无上骨药。

我知道，它们有一些是无辜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炽苍道：“所以你心中有愧，将自己的血肉也给祭掉了，是吗？”

“你……”

白骨神将不知道炽苍探究过去的能力，以为这是炽苍猜的。

“这样的天庭，不觉得有些畸形吗？至高无上的天庭主人一心想着壮大己身，无论用什么方法，而他的部众却想着守护人间安宁。

若有朝一日，所谓的帝倒向了黑暗，他的部众又该如何？是妥协还是反抗？

连母界都能祭掉，部众又算什么？”炽苍的话语让白骨神将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还真有可能发生。

“我不相信帝会倒向黑暗。”白骨神将开口，在他那个时代，黑暗生灵很活跃，是诸天万界的公敌。

正因为要对抗黑暗，需要一个强绝的领袖，所以，他们选择追随那位帝，接受了他稍微有些残酷这一事实。

可是，炽苍的话语，说中了他心中担忧之处，帝对力量的渴望，高于一切，人们心知肚明，只是从来没有人说出来，都是藏在心里。

如果黑暗能给予帝更强大的力量，那结果如何，白骨神将不敢去想象。

他突然有些失落。

“难道这就是天庭覆灭的原因？”

这一刻，白骨神将有些仿徨，无心再战，炽苍也没有继续出手攻伐，而是挥动大手，一把抓出祭坛上沉浮的雪白事物，它太非凡了，自无尽的尸骨中孕育而出，刚一拿到手中，炽苍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有种微微的燥热之感。

据白骨神将所说，这是骨药，在炽苍看来，亦可称之为骨种，总之，了不得。

抓出骨种，炽苍挥手，无上巨头层次的力量爆发，一下子打爆了白骨大陆，这座埋葬了无数生灵的坟墓，就此爆碎，成为尘埃。

唯有那过去的准世界树留影还在，矗立在虚空中，摇曳生辉。

白骨神将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拦，有些失魂落魄。

其实，很多事，他和天庭部众都心知肚明，但是，没办法，帝至高无上，他们无法去改变，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今来看，那辉煌璀璨的天庭背后，是无奈与绝望，便是预见了结局，他们也只能继续走下去，没有其他办法。

他被时代遗忘，幸运的活了下来，那些曾经的部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