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喝道，狠狠关上抽屉。

“苏利法，当国家机器盯上你，你怎么应对它们？”

世界又是一白。

李牧野回头，瞥见了儿子眼底的火。

“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就好。”

苏利法平淡回复。

“不让众多国家机器知道？”

李牧野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不可理喻。

“你至少需要对麾下使徒有绝对的控制……”

二十年来，苏利法展现出了绝佳的资质。

他的决断力、领导力、聪慧、勇毅折服了所有人，甚至连李牧野自己也暗承不如。

苏利法·李将是李会长最好的继承人。

所有人都这么想。

而与能力相媲美的，是苏利法的自负。

“光这一点，谁能做到？！”

李牧野烦躁地质问道，几次按下火机，却始终打不着火。

滚滚雷鸣此时迫近。

然后被苏利法的话语声压下。

“父亲，我能。”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走到李牧野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暗红色的厚重火焰在指尖升起。

业火映照在漆黑的眼眸，将百花青帝点燃。

李牧野怔怔地将烟从口中取下，竖在眼前。

他看着雀跃的火苗在房间中张开万千道影子，手忍不住发抖。

“儿子，你成为使徒了？”

李牧野自牙关中吐字，脸上陡然间失去了所有表情。

“是的，父亲。”

苏利法抬头回道，眼眸比远方的雷霆更亮。

“s级提丰，无仪式融合。”

“轻而易举。”

良久的沉默。

“我明白了。”

李牧野叹息着点头。

他转过脸，目光怔怔地盯着被雨打得千流万壑的窗玻璃，将手中完整的百花青帝凑到嘴边。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

第一口也是最后一口。

然后将烟按碎在烟灰缸。

“你走吧。”

李牧野背身说道。

“带着你招来的那些执行小队一起。”

“离开协会，在通往疯狂的陌路上自生自灭吧。”

天地又是一个忽闪。

“不，我不会走。”

苏利法的语气终于激烈起来。

“协会的版图是我和您共同打下。”

“核心层中，有超过三分之二支持我的主张。”

“通过提丰，执行小队将被我拴在掌心，无人能够忤逆！”

最终，他僭越的语气又卑微起来。

“父亲，我只要一个机会！”

“我会证明一切，我会完成您的所有期望与梦想！”

乞求淹没于雷声中。

“你可以有一次机会，两次机会，十次机会……”

李牧野背身回道，声音决绝而遥远。

“但使徒永远把握不住最后一次机会。”

“苏利法，你走吧。”

他转过身来，与苏利法对视。

那居高临下的眼神极为陌生。

“明天我会召开董事会，宣布免去你的职位。”

李牧野宣布道。

苏利法的双拳捏紧，骨节咔咔作响。

“你不愿走也没关系。”

他听到父亲说道。

“我自然会有我的手段来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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