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熏香,信了三分。
她为难道:“那你还记得药方吗?”
顾池问:“问这个作甚?”
沈棠叹气:“总不能害了救命恩人。”
顾池同样叹气,一副“这不能怪沈郎、我愿意原谅沈郎”的表情,宽容大度、善解人意。
“此事并非你有意为之,醉酒之行,做不得准,在下也不怪你。如今兵荒马乱,莫说弄到那些药材,便是头疼脑热也找不到郎中医治……倘若熬不过来,也是在下命有此劫。”
祈善面无表情地双手环胸。
左眼写着“你演,你继续演”。
右眼写着“信你一个句读就是傻”。
天庭写着“这里居然真有个傻子”。
沈棠却拍着一马平川的胸脯,语出惊人:“顾先生大可以放心,弄不来郎中,但不代表药材不行,马钱子我都能弄来!肯定能将先生完好无损交给乌元,我再出面跟他好好解释,保证不会损了你们的主臣之情。”
祈善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似乎孝城一战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这时,那名照顾杨都尉的士兵嘀咕道:“俺记得那‘马钱子’似乎一点就能将人药死?”
顾池:“……”
沈棠讪讪:“……我只是打个比方。”
一番插科打诨,气氛没之前那么令人喘不过气,沈棠往车厢外看了看,并未看到第二辆马车。这时又想起了什么,将窗门关上,生怕顾池见了风。她问:“无晦呢?”
祈善道:“留在孝城了。”
沈棠关窗的手一顿,面色煞白。几乎是祈善话音落下的瞬间,脑中平地惊雷,轰的一声在她耳畔炸开。这一瞬,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听不到,手指不受控制地细颤。
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祈善说完也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
若是平日,他懒得改,但换做今时今日,连他这样不信神佛的人也希望神佛能庇佑褚曜和共叔武几人平安:“莫要误会,人没死。孝城城门被破,叛军入城后优势大减,无晦他们主动留下来,尽可能拖延叛军的兵马,为城中百姓撤离争取时间……”
尽管大家心里知道这是杯水车薪。
但——
多争取一息,兴许能多救一条命。大势无法阻拦,但活下来的人就是此番行动的意义!
沈棠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但心中仍是挂念。
“城中危险,如何能全身而退?”
祈善道:“褚曜和半步,一文一武两个高手,他们若是铁了心要逃,没那么容易被留。”
顾池没有揭穿祈善。
某人嘴上说得轻松实则内心没有底。
只是不想沈小郎君担心而已。
一时间,车厢内又一次归于平静。
顾池也将药方交给沈棠。
沈棠看着药方上密密麻麻的药材,心下算了算每一副药的成本,暗暗倒吸一口冷气——顾先生身价果然高,病秧子不好养!
一副药就抵得上寻常三口之家一月嚼用,而他这个药方是将三副药煎熬成一碗,一天要喝两碗。只是吧——哪怕药理知识不多,也知道这些全是益气补血、滋阴养肾……
沈棠用余光悄咪咪打量顾池……
的腰!
这身子骨也太虚了。
天天这么喝还风一吹就倒。
只是,自己是理亏一方,沈棠只得搜肠刮肚,想着怎么解决这些药材。顾池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想知道沈郎有什么解决良策。这张药方只有三味比较贵,其他还行。
当然,难度是指时局平稳的时候。
当下兵荒马乱,可不好找啊。
正想着,却听沈棠感慨:“诸子百家也有‘医家’,那些岐黄医书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