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所以是主上?”
智障弟弟:“……若如此,是好事。”
少女:“……”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想要刀了同僚。
因为沈棠的字有残缺,祈善拉着裤腿辨认好久还未舒展眉头,智障弟弟没动,老叟却没那么多顾忌,凑上来也帮着辨认。一边认一边吐槽:“主上估计是不忍你多挨几刀子,便将字给简化了再简化,但这不好认。”
何必费这个劲儿啊?
文心文士还会害怕大腿刻字?
这点儿伤口换做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血怎么又多了?”文心文士的体质不如武胆武者变态,也比普通人好太多,伤口愈合速度很快。这些伤口看着恐怖,但最早的已经开始愈合,鲜血应该不会增多才对。
少女白着脸道:“她又开始了。”
这次换了另外一条腿。
主上真是不玩死他就不罢休是吧?
另一条腿上的字倒是很好认。
老叟喃喃道:“在……不?”
少女:“……”
智障弟弟:“……”
这也怪不得沈棠会浪费两个字,实在是因为她慌张——沈棠担心三人行踪暴露,自然也会担心他们三人落入敌手,担心吴贤不玩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了。祈善不回应,是不是出了事了?她故意将提醒刻在大腿而不是其他地方,自然是因为这个位置足够隐蔽啊。
沈棠这边如坐针毡。
少女这边也吃足了苦头。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上受伤自己也受伤,但自己受伤主上毫发无损?这是单方面的传信啊!这之后没有出现新的字,估计沈棠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心虚。
没有新伤口,少女三人专心破译这些缺胳膊断腿的消息,其实也不是很难懂,连蒙带猜可以弄个七七八八。这并未让三人为之开心,只因为大腿血书在告诉他们,他们大概率已经暴露,敌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了。他们若被俘,不要激怒或者反抗,只需宽心,静待救援。
沈棠愿意付出代价换回三人。
高国敢撕票,她就敢让高国陪葬。
站在臣子的角度,不暖心是不可能的。
若它们不是写在某人大腿上会更妙!老叟看着这一圈字,幽幽道:“君恩如山,若祈中书同意,崔某真想拓印下来留作纪念。”
拓印难度很大,剥皮就容易得多。
少女想抬起大腿给崔善孝的老脸来一脚。
智障弟弟及时插入话题,中止一场冲突激化:“主上说我们暴露,该如何是好?”
现在就逃,趁早脱身趁早安心?
少女将裤腿和裙摆放下来,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怒火燃烧,阴笑道:“既然他们想放长线钓大鱼,咱们就当自己不知道!怕是吴昭德,也不舍得轻易就杀了吾等!”
失去价值的废物才会被轻易撕票。他们三人,哪个不值一个郡?
吴昭德舍得三个郡打水漂?
只要不舍得,他们就不用慌张。
祈善不仅不慌张,他还刻意微调一下下这个马甲的状态,让通体肤色更加接近病态的苍白,乍一看气血两虚,跟贺信愈发相似。老叟总觉得少女憋着坏,她也不负众望。
夜幕降临,大营不仅没安静下来,反而被甲胄零件碰撞声响弄得热闹,人影密集,一副即将调兵远征的架势。贺述已经收拾好行囊,明日下午出发,此刻却无一点睡意。
“帐外什么动静?”
五等大夫道:“是那位女郎。”
贺述随口一答道:“让她进来。”
当军帐帷幕从中向两边打开,进来一名衣着朴素却难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