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楚慕没有直接回院子,而是去了听风居看宁芷晴,宁芷晴这两日没有躺在床上不见人了,会起来在听风居院里走走,只是不会跨出听风居的院门,楚慕过来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听着呼呼的冷风声。
见楚慕过来,她喊了楚慕一声,楚慕这才看到坐在亭子里的宁芷晴,她走过去,“表姐怎么这时候还坐在这里,快进屋里去,别着凉了。”
宁芷晴摇头,“我想在这里坐坐,白日不敢出门,现在出来透透气。”
楚慕在宁芷晴身边坐下,轻声问,“周公子要进京了?”
“嗯,除夕都过了那么就久了,他也快进京了。”宁芷晴摸着自己的脸,“只是,我这张脸,他应该不愿意见到。”
今年除夕没有往年热闹,皇宫没有大肆操办今年更没有宴请百官,而当时楚府在处理与楚家二房三房的事情,也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就是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了一个饭,初一去楚秦氏的坟前拜祭了一下,就冷冷清清的过了。
楚慕还记得那两日她雷打不动的去给薄以年治疗,他也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气氛,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是让流扬等人自己出去聚。
薄以年当时说的是,除夕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是过节,一个人,其实什么节都变成了最孤独的日子。
所以他已经十多年未曾过节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一世师父每当过节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喝酒,他们师徒二人是不过节的,她和父皇母后也有十几年没有在一起过节了呢。
“马上元宵了。”楚慕坐在宁芷晴身旁抬头看着已经在逐渐变得圆满的月亮,轻声道,“元宵节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但是人有悲欢离合。”
“表妹,我总感觉你有时候很悲伤。”宁芷晴伸手握住楚慕的手,“明明有时候我觉得我才是最惨的,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悲伤不亚于我。”
“表姐你想多了。”楚慕笑着站起来,“我来是想告诉你,毁了你容貌的李雪,我听问她也毁容了,而且她的脸再也无法见人了。”
她,不会悲伤了。
从见到父皇母后那一刻,她就不会悲伤了,因为他们都还活着,只要他们都还活着,一切都是好的。
“怎么回事?”宁芷晴有点呆愣,她恨那个姑娘,是巴不得她也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但是骤然听到那个姑娘也毁容了,还是忍不住有点唏嘘。
“她不服皇上的惩罚,要去讨说法,齐王禁了她的足,她便翻墙出门,昨儿清晨天还没亮她就翻墙出去,落在了野狗身上,被几条野狗给咬了,脸也被咬烂了。”
楚慕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宁芷晴却听得心惊胆战的,她感觉自己有些冷,“这...太...”惨了吧。
楚慕看着宁芷晴面露同情,眉头微扬,“你可怜她?要不要我去给她治一下呢?我去的话,她的脸就算是留疤,也不至于腐烂。”
宁芷晴嘴角扯了扯,“你是大夫,如果他们来请你的话,你自然是可以去的,表妹你不用顾及我。”
楚慕看着宁芷晴脸上的疤痕,“表姐,你也别太过于悲观,经常听你提起周公子,我觉得那个周公子应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况且你脸上的疤痕又不是不会消失,那个玉肌膏你等痂掉了,就每日擦两次,半年内绝对会好的。”楚慕抓着宁芷晴的手,“知道吗?”
......
从听风居出来,楚慕又回头看了一眼,宁老夫人已经在打算回贸城了,不过她提议让宁芷晴就留在京城,因为只有宁芷晴在身边,她才能以她的情况,来给她祛疤,她虽然相信薄以年,但是万事总有万一。
第二日楚慕在给薄以年施针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薄以年瞧了,叹气,“楚大夫,给病人治病的时候要专心,不然以后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