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祭司的高手,或许是潜伏军中未出。”
“这就奇怪了,我们之前在东胜都听辛台丞说,九黎国方向有神光频频下照,分明是大巫祭神之举,声势不小。”虚舟子困惑不已。
赵黍暗自思忖起来,辛台丞的本事他也是听说过的,当初赤云都在星落郡铸造神剑,辛台丞远在东胜都也能望见气象之变,他的话有相当分量,不可能在军国大事上胡言乱语。
“先前我偶然得知,九黎国曾有巫祝在关外红花潭出没,或许便是在寻找适合之所祭祀鬼神。”赵黍说:“目前那一带已经为我军所掌控,想来大巫祭神之举,还要在更南方。”
“此事不可轻忽。”丁飞绫对赵黍说:“不知贞明侯有何安排?”
“不敢。”赵黍拱手低头:“我也是奉韦将军之命,守卫蒹葭关,以求军需粮秣转运充足。具体用兵,还是要请韦将军下决断。”
丁飞绫问:“贞明侯先前离城,听说是为了护送一批军需?”
“对。”赵黍也不敢多说军需“被劫”的事,免得对方深究起来节外生枝。
所幸三位首座显然也没有多管,丁飞绫说:“既如此,我们有必要赴往前线,到韦将军帐下听候任用了。”
虚舟子言道:“蒹葭关亦是重地,恐怕要留人协助贞明侯。”
丁飞绫微微颔首:“那就劳烦虚舟子首座留下?”
“前线便辛苦二位了。”虚舟子拱手道。
“两位首座稍待,我这里还有一物,烦请转交给韦将军。”赵黍回到静室,取出自己在半道上临摹的一份山林舆图。
“这是我来到蒹葭关后,召遣箓坛吏兵搜检山川地形,大致绘制出的一幅舆图。”赵黍说:“此图较之目前军中所有要更为详尽,囊括群山之中人烟聚落、大小路径、河道水源,也写明部分妖邪巢穴方位。”
丁飞绫展开图卷端详片刻,沉稳澹定如她,抬眼望向赵黍的目光也难掩震惊:“贞明侯,此图是你所绘?”
赵黍知道这幅图太过详尽,自己来到蒹葭关小半年,哪怕天天开坛做法也不可能将关外山川地理摸清。如此可见赤云都弟子早已遍布关外村寨聚落,这样才能绘制出这么一副舆图。
“我……来到蒹葭关后,收服了一批本地妖鬼精怪为箓坛吏兵,它们在山林之中盘踞已久,如此才能绘制成图。”赵黍瞎掰起来。
虚舟子则称赞点头:“不愧是贞明侯,历来冥通降笔之法,非持心至诚者难有所成,稍有不慎便是招惹阴物邪祟扰人灵明。贞明侯能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我亦是由衷敬佩。”
赵黍只得露出一副后辈矜持模样来,虚舟子应该不是替自己辩护,只是以赵黍如今的身份地位,做出什么事情来,都能让一位馆廨首座替他解释出其中“深意”。
如此赵黍难免想到梁韬,像他这样的人,是否所有言行举止都暗藏深意,需要旁人细加揣测呢?赵黍不敢肯定,起码梁韬让梁晦送来那盆兰花,应该是有这种用意的。
但赵黍又觉得,这说不定是梁韬刻意为之,偏偏要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不得不耗费心力去思考如何应对,如此梁韬便能给自己留足余地。而他安排分身面对朝廷,显然就是要让人无法量其深浅。
“很好,能想明白这些,可见你悟道又深一层。”灵箫悄然说:“这就是为何有道之人理应隐藏自身。显露聪明智慧,便会引来蛊惑欺瞒;显露欲望追求,他人便能专设引诱。仙道要旨首重清静无为,除了身心修持,也是处世之道。”
“可照你这么说,梁韬虽然借着分身应对世事,但他显露出欲望追求,也不算太高明。”赵黍问。
“梁韬把自己弄得几乎举国皆敌,这是他的劫数,但也是成就他的基石。何况他所求的,本就不是纯粹的仙道成就。”灵箫说:“倒是有一人,看似显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