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刚施术变形,停泊岸边的运粮船上掀开帆布,三台弩炮架设在船上,齐齐对准那头白獠野猪,经过多重加持咒炼的弩矢离弦疾射,如三道白芒,直直钉入野猪脊背。
紧随其后,便是一阵法宝光芒争先恐后袭来。其中紫色飞绫如天降紫霞,蕴藏开山断流之威,重重一击抽在野猪头顶。
“不好了!地道被震塌了!”
匆忙跑出地道的乌藤寨大巫正要告知后方变化,抬眼却是一副凄惨景象——无数箭枝钉插入地,数百名精悍兵卒倒伏在地,少数人还在挣扎抽搐、低声哀嚎,鲜血染红地面、漫过脚踝,好似来到一片嫣红缭乱的荆棘丛。
舍罗魈被打回人形,跪地不起,脑袋落在脚边,天灵盖凹陷进去;蒙渠浑身插满箭枝,单刀撑地,其中一条手臂不知去了何处,他麾下苍背部那些狼头怪人,也是死状各异,有的试图冲杀出去,却被弩箭钉死在半途。
乌藤寨大巫此时听得半空中一阵琴声,身后地道尽数坍塌,里面还有一百多人尚未走出,万钧土石将他们尽数埋葬,无一生还。
“我……”乌藤寨大巫正欲开口求饶,四周箭矢、符咒、法宝纷至沓来,他抵挡不住,当场被轰得支离破碎。
丁沐秋手挽紫绫飘然而降,看着满地尸体,微微皱眉:“就凭你们还想挖掘地道突袭我军营寨?”
此时张里尉快马赶来,高声道:“赵长史有令,请诸位前去包抄突围敌军后路,勿使其退回丹涂县。”
十几位藏身营寨各处的修士纷纷现身,丁沐秋爽朗应声:“请赵长史放心,绝对不让敌军有逃窜之机!”
……
站在车垒上向远处眺望,九黎国的兵马急于突围,阵脚已见散乱,陈校尉带着一队轻骑从侧翼冲击,将敌军阵型分割开来。
在另一边,丁沐秋为首多名馆廨修士从天而降,投符掷火、祭宝飞光,杀得地上敌军血肉模糊。
刚刚在营寨埋伏的兵士也被抽调而来,成南北合围之势,渐渐挤压九黎国兵马。
“幸亏有你提醒。”赵黍心知胜负已定,暗中对灵箫说:“先前妙娑罗来营中通风报信,你却说九黎国不会只通过地道袭击营寨。今日一见,敌军动向果然被你料中。”
“地道狭窄,哪怕九黎国是借助术法开凿,但能够容纳通行的兵士不会太多。他们必然会安排突围,引走你大部兵力。”灵箫言道:“妙娑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算没有她来通风报信,以鹭忘机的修为,等地道再稍近一些,她也会有所察觉。”
“而你则让我将计就计,扩建营寨、操训兵士,在地面上弄出各种声响动静,让敌军自以为可以将地道挖凿至营垒之下。”赵黍说:“能够参与地道突袭的,必定是敌军精锐,只要将其伏杀围剿,便是除去一大隐患。”
赵黍看着远处敌军声势渐渐止息,心下放松些许:“我倒是庆幸他们主动冲出来,如果真是攻城,反倒不知要死多少人。”
“奇袭敌国腹地,占据城池,难以长久坚守。”灵箫言道。
赵黍摇摇头:“我或许该多谢那名县尉,他及时前来报知城池沦陷,我才能尽快率兵前来,将敌军困在丹涂县。”
城外阻击战很快就结束了,如今突围出城的敌军数量本就远远少于赵黍麾下兵力,何况舍罗魈那等高手在四面围攻之下相继殒命,突围出城的敌军缺少强援,注定惨败。
“赵长史,我们拿住了敌军统帅!”张里尉杀得脸上满是血汗,身上盔甲上也有几处砍痕。
“哦?没死么?”赵黍坐在车垒后面,轻掸衣摆:“将他带来。”
不多时,两名兵士提着浑身浴血、发髻散乱的费佐圣过来,他脸颊手臂都带着伤,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你叫费佐圣?”赵黍叹道:“好名字啊,我听说你当年是清明公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