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赵黍出手,笔引火煞箭,击破数点寒星,在半空中炸出大片白雾。看似雪花一般不起眼的寒星,竟然蕴藏极为强悍霜雪寒意。
“哟,来救情人了?”王钟鼎此时孤身一人,左右近侍不存,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惶恐惧怕,望见赵黍还带着几分兴致,打量一番后才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结果也是平庸之貌。”
“小心,此人修为不低。”鹭忘机传音道。
“我明白。”赵黍回了一句,俯瞰着地面上的王钟鼎,开口道:“你只会这么说话吗?”
王钟鼎随性摊手,言道:“我可没心思跟你们装腔作势,你要是看不惯,何不放开心胸来反驳?我可不介意。”
赵黍微微皱眉,自顾自地言道:“王钟鼎,你纵容门下客卿庄头侵占民田,霸占良家妇女无数,更有诸般罪行罄竹难书。立刻伏首认罪,莫要再负隅顽抗。”
“不会吧,折腾半天,你就为了说这些话?”王钟鼎扶额摇头,一脸失望神色:“能不能有点新鲜说法?总是这样千篇一律,把自己当成什么为民做主的官老爷,这种戏我看了就反胃。这样吧,你们两个脱光了衣裳,行男女之事,我看得爽了,立刻戴上枷锁跟你们走。”
赵黍设想过王钟鼎会拼命顽抗,也想过他布下陷阱来对付自己,也事先考虑到其人修为高超。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明明已到穷途末路、孤家寡人的地步,王钟鼎依旧如此桀骜猖狂,言行毫无顾忌。
“你无药可救。”赵黍缓缓摇头。
“我又没病,干嘛要救?”王钟鼎放声笑道:“赵黍,明明有病的是你,却要我吃药?你们这些愚庸之辈,总是一厢情愿想要匡正世道,却没有想过,你们就是祸乱之源!”
赵黍问道:“这就是你为求享乐,暴虐无度、恃强凌弱的辩词么?”
“万物相竞,永无止歇。”王钟鼎双臂张开,气势嚣狂:“恃强凌弱、优胜劣汰就是天道!难不成弱小的还有道理了?你我到底谁才是无药可救?”
赵黍脸色寒冷:“这么说,我要是比你强,杀你岂不是天经地义?”
王钟鼎先是略做思索,然后反问道:“对啊,不然呢?要么是我杀你,要么是你杀我。我杀的人都是看不惯就杀,你看不惯我,所以杀我,这说明你我并无区别啊!”
“你这些话,连歪理邪说都够不上。”赵黍并未发怒:“一个妄人罢了。”
王钟鼎原本期待的唇枪舌剑落空,好像泄气皮球一样:“真没劲!别人总说你是什么赞礼官传人,想来是有大道理可讲的,结果就这样?也难怪天夏朝亡了……我今天就放肆一回,华胥国未来国运气数,也必定是因为你这个赞礼官传人而断绝!”
赵黍听不下去,青玄笔高举上指,半空雷声响动。
“雷法?”王钟鼎顿足飞天,没有丝毫惧色,一晃手中玉柄麈尾,紫气随之卷云积霄,风雷之势蕴生不绝。
“来来来!看看谁的雷法威力更大。”王钟鼎手中麈尾缠上几缕电光,转眼光耀炽烈,电光如怪树丫杈,无序乱射,天上地下皆备波及。
鹭忘机抚琴拨弦,挡下几道电光,正要掩护赵黍,却见袭向他的电光尽数被摄至青玄笔端。
王钟鼎觑见玄妙,皱眉问道:“你修炼的是什么法诀?”
赵黍依旧不言,低眉垂目,左手挽袖,右手抬笔,虚书紫文丹章,云中霹雳一声,天雷殛顶而落!
列缺瞬至,王钟鼎避无可避,全盘接下天降惊雷,护身紫气登时溃散,整个人被箭煞锋尖凿落坠地,将一排临水楼阁撞得七零八落。
“哈哈哈哈——”
一片废墟尘埃中,王钟鼎艰难站起,披头散发、衣衫焦烂,即便身受重创,依旧纵声大笑。
“厉害!确实厉害!我还以为能够与你斗上几百回合,结果你一道天